“他醒了,不用抽我的血!我的血不多!”/p
董滦平怂得厉害,总感觉这青年的架势不像是普通抽血,而像是以命换命。/p
“你们是谁?”/p
江瑟瑟冷静发问,脑子里一片清明。/p
“我是谁你不用管,这个男人是你爹。”/p
青年上下打量她,即便隔着墨镜,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阴冷不屑。/p
哪就来个爹?/p
江瑟瑟略有点懵,很快阴谋论。/p
这又是谁出的一个烂招?故意恶心人么。/p
“你有什么证据?胡『乱』造谣是犯法的。这世界上熊猫血的人虽然少,可也不止一个两个,总不能随便拎一个人就说是我爹吧?”/p
江瑟瑟脑筋飞快转两圈,很自然地联想到顶风冒头的江盼盼。/p
她才刚吩咐六子出去散布谣言,拿着血型说事儿,给江盼盼安一个姜振民亲闺女的身份,彻底绝了她想染指江家的可能;/p
没想到转回头,她也受了一记反击。/p
同样的套路,难道说她跟江盼盼心有灵犀?果然最了解自己的就是敌人吗?/p
只可惜她不是胡『乱』放话,还是有逻辑证据在的。江盼盼失策的地方在于,不该自作聪明地救下姜振民一家。/p
无亲无故的,你凭什么救助一窝走投无路的人贩子?/p
这才是江瑟瑟泼脏水的底气所在。/p
而眼前这个男人,猥琐流气,除了可能血型一致外,从外表上看不出丝毫跟自己相似之处,凭什么说跟自己有血缘关系?/p
江瑟瑟下意识『摸』上那只古怪的银手镯,眼前又是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海市蜃楼。/p
果然受伤之后体力衰弱,都出现幻觉了。/p
江瑟瑟晃下头,虚弱地向医生求助。/p
“我不舒服,没有精力应付外人,能请他们出去吗?”/p
医生正给她做常规检查,按她刚才的身体情况,差不多可以下病危通知书了,怎么一转眼人就莫名醒过来,还头脑清晰,除了有点虚弱,跟没事人似的?/p
这不科学!/p
“病人不需要输血了,你们出去吧,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p
医生医德很过硬,耐心告罄,不客气地轰人。/p
青年挑眉,似乎没料到会当面吃一颗硬钉子。/p
“咱们别耽误医生工作,救人要紧。”/p
董滦平如蒙大赦,见缝『插』针就想脚底抹油。/p
青年不在意偷溜的耗子,淡淡望着忙碌的一群人。/p
“你既然没事,那就跟我走一趟。”/p
“谁说她没事?病人这么虚弱,你没看见?赶紧走,这里是医院!”/p
医生忍无可忍,烦躁赶人。/p
出现一个特殊病例,搞不好就是某项医学新发现!/p
都是学医的,谁还不想青史留名咋的?/p
他不好说是见猎心喜,但时刻不忘救死扶伤的使命,急着研究透彻,造福人类,哪有时间跟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磨叽。/p
穿得跟黑涩会似的,吓唬谁呢?咱军区医院也不是吃素的!/p
青年对医生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当面被赶,也不生气,意味深长地看了江瑟瑟一眼,转身出去。/p
董滦平出来,撒丫子就溜。/p
没跑下楼层,眼前一黑,又对上那张墨镜脸。/p
“你,你……”/p
董滦平喘得像是破败的风箱,见鬼似的结巴。/p
“往哪儿跑?”/p
青年一记手刀砍在他颈后,攥住他的后脖领子,往楼上拖。/p
事出突然,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居然没被人发现。/p
医院依旧忙忙碌碌,嘈嘈杂杂,没人发现这里的异常。/p
“你感觉怎么样?”/p
医生测量过血压心跳,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却还镇定如常的询问。/p
“有点儿累。”江瑟瑟如实回答。/p
“其他呢?有没有觉得头晕目眩,胸闷恶心?”/p
医生循循善诱,耐心询问。/p
“没有,就背后有点疼。”/p
江瑟瑟对这位不惧强权的医生很有好感,同样言无不尽。/p
“那你好好休息。”/p
医生松开手,略带遗憾地收拾听诊器。/p
“背后的伤恢复得不错,尽量卧床静养,饮食清淡,保持心情愉快,有哪里不舒服就说。”/p
依照他临床十几年经验,居然查不出异常,真是怪事,再观察观察吧。/p
医生带着护士离开,病房恢复清静,显得空『荡』『荡』的。/p
“我有允许你们进来吗?”/p
江瑟瑟看着不请而入的青年,清冷的目光在他手里拎着的男人身上打个圈,重新回到男人脸上。/p
这副有恃无恐的做派,来头很大么。/p
“你不用摆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帮你找到亲爹,你该感激我。”/p
青年自来熟地拖过椅子坐下,随手将昏着的董滦平扔下。/p
砰地一声,听着就疼。/p
董滦平哼唧一声清醒,『迷』『迷』糊糊看着陌生的环境。/p
“我说过了,他不是我爹。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p
江瑟瑟头脑清醒,了然地看着眼前的青年。/p
江盼盼花了多少钱找的帮手,还挺难对付的。看样子她对江家还真是志在必得。/p
不想叫她如愿。/p
江瑟瑟本来还对江家可有可无,被江盼盼这一搅和,反倒生出些气『性』来。/p
江盼盼想要的,她就不想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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