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刚至,守在外间的孙德全就在考虑是否该敲门提醒自家主子回宫了。
赵玉几乎是一夜未睡,只在最后被折腾得狠了,又兼之身上实在是乏得厉害,才略略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齐桓沉静的侧脸,赵玉眯了眼,微微失神,昨晚发生的一切倏忽而至。赵玉脸上染上了绯红,很快就连锦被遮掩住的颈子也红成一片。
下意识地挣动了一□子,这才察觉腰间拢了一只强健的手臂,赵玉那双黑幽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羞恼。将腰上的那只手移了开之后,勉强坐起身,白皙细腻的颈间已是一片青紫,胸前的两粒红|樱也是肿|胀|不堪。
赵玉深吸口气,强忍住身上的酸痛和身后密处传来的种种不适,穿上小衣和中衣。
下床时更是两腿酸软,险些栽倒。
“孙德全!”赵玉压低了嗓子叫了声。
外间的孙德全听得动静,连忙推门而入。服侍着赵玉穿戴妥当之后,又取了一旁挂在屏风上的银鼠裘大氅,给赵玉披了。
赵玉带了上面的风帽,整张莹白的脸隐没其中,神情难辨。
赵玉收拾好之后,便道:“你去外间守着,有什么事我自会叫你。”
孙德全迟疑了一番,“是!主子!不过若是再耽搁下去,就要到寅时了,今日的早朝恐怕......”
赵玉眼波微动,“我心中有数,你先下去。”
孙德全见状,只得退下。
赵玉走至床前,看着齐桓发了会呆,心中泛起一阵茫然,能做的他如今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齐桓作何反应了。
赵玉一路畅行无阻,出了西角门,外面已经有一辆马车守在门外。
赵玉上了马车,随即往皇宫方向驶去。
秦颂按着齐桓的吩咐,去了前院找齐展武把齐桓的话复述了一番,随后便守在齐桓的院子外生怕有什么不知事的下人误闯了进去冲撞了贵人。
就是这一守,才觉出了里面不对,但他也是个心思细腻的,怕身边的下人走漏风声,便将他们全都打发了下去,自己一个人守在门口。
孙德全和赵玉离开时他是知道的,他是个机灵的,上前行了礼之后,便老老实实一个字都没多吐露。
待二人走后,他才进了院子,守在齐桓的门外。寅时仍不见齐桓起身,他这才焦急地敲了敲房门。
“少爷!少爷!”
齐桓清醒后只觉得头痛欲裂,待睁开眼看得满床狼藉之后,彻底愣住,醉酒后发生的一切在脑中来回闪现,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时候,脑中“轰”得一声,一片空白。
还是外面秦颂的敲门声让他回过神,穿中衣时,齐桓的手抖得厉害。
神思不属地换完朝服,然后又去开了门,秦颂见门开了,心中暗松了口气,后退了一步,“少爷。”说完,悄悄打量了一下齐桓,见他面色沉凝,心里咯噔一下。
“少爷?”秦颂试探着又叫了一声。
齐桓猛然惊醒,“怎么了?”
秦颂留意着齐桓的脸色,“少爷,小的服侍您更衣?”
齐桓摆了摆手,“不用,你先下去吧。”
秦颂道了声“是。”又道,“小的这就让冯六去后门处等着。”
齐桓颔首,“你去办吧!”
秦颂刚要退下,又被齐桓叫住,“昨晚的事没有走漏风声吧?”
“除了一开始知道的几个人,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齐桓摆了摆手,秦颂这才退下。
回到屋内,望着那满床的狼藉,齐桓眉心一跳,昨晚缠|绵旖|旎的片段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强抑住心头的那丝异样,齐桓长叹了口气。
酒后乱性这种事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昨晚的那杯酒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酒,即便是葡萄酒和白酒混在一处会使人很快进入醉酒状态,但也不至于一杯就人事不知,赵玉肯定在酒里做了手脚,但他即便知道,也说不出口,占便宜的毕竟是他,他若是再去质问赵玉,倒是显得得了便宜还卖乖。
齐桓一口气堵在胸口,只觉得憋得慌。赵玉来得这么一出,真的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望着满床的狼藉,齐桓面皮发热,说不上是喜是恼。想找秦颂把床上的锦被都给清理了,想想又觉得不妥,只好将那些被弄脏的床褥放入了柜子里。
出了这事,齐桓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勉强喝了一碗碧粳米粥,就放了筷子。
冯六在齐桓身边待得久了,齐桓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但他还是察觉到齐桓有心事。
齐桓坐了马车,脑子里充斥着诸多杂念,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尤其是想到等会儿上朝时还要见到赵玉,更是觉得手足无措,从早上至现在,他还是未从这件事给他的冲击中彻底走出来。
赵玉回到宫里,只觉得全身快要散了架。孙德全一直在一旁伺候着,见自家主子满脸疲色眼下一片乌青,更是不落忍。
赵玉喝了碗安神汤,脸色好了些,除了觉得身后那处一阵不适外还觉得身上一阵黏|腻腻的。他素来是个爱洁的,哪里能忍受得了,当即便让孙德全下去备水。
谨身殿的内殿是赵玉的日常起居之所,里面特地修建了一间大的汉白玉净池以备赵玉随时使用。
赵玉全身酸软,进了净室,被里面的热气一熏,忍不住微微一抖,除了全身的衣物,赵玉整个人浸没在水中,这个池子边上有八个金龙图案的注水口,一池子水不过盏茶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