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三顿,捎带夜宵着,御膳房看到这道菜都要哭了,更何况他这个天天吃鸡的人!更别说捶肩了,大爷,您那是捏,能把琵琶骨捏碎了的捏!!!
傅铭天默默流泪,他如今才真正懂什么叫最难消受美人恩。
当傅铭天带着人进入包厢,里面正一片寂静,在座的两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前科状元爷泡茶。
傅铭天挥手示意众人免礼,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他发现自己实在是个彻头彻尾的粗人,即使有上辈子十年皇帝生涯打底,还是打心眼里对如此“装逼”范的茶艺品不出一丝的韵味。
“不错!”看着恭恭敬敬递上茶的方烨,傅铭天很诚恳的赞道。
“多谢爷夸奖!”方烨弯腰表示了谢意,“不敢当!”
“我看过父后的,你只学三分,没有入味!”傅铭勤抿口,移步到方烨身旁,小声道。
得了皇帝的夸奖,但或多或少了解了那么一点皇帝的喜好,方烨绝对是没什么好开心的,只不过抿着嘴,挂着浅笑而已,闻言才霍然亮了眼。他的确是新学不久,之前贫寒之家哪来的如此闲情,待他考中状元,又有了妻子打理家务之后,钱财富裕,才有了好茶之法。
淫浸四五年,说没有期待赞誉是假的,但是更多的夸耀也不如傅铭勤如今的一句话—只有三分。
跟吴后相比,有三分足够!
毕竟,耽国……方烨瞅了一眼只是淡淡发表意见的傅铭勤,耽国好茶历史悠久,据传便是当年吴家太祖爱茶如命,太祖便命人准备了各种茶话会。
“哈,卿儿性子直,说话也坦率了一点,朕觉得挺不错的啊!”傅铭天听着人的话语,虽然傅铭勤说的轻,但是熊孩子作死的,在外人眼里说话也这么直白干什么。
要是个心眼小的,早就嫉恨上了。
“陛下缪赞了。”方烨瞅了一眼连朕都跑出来的皇帝,心里微微叹口气,他上了皇帝的船,替皇帝办事,听着皇帝的各种吩咐,无论办什么都是镇定非常,有条不紊,从容不迫,但独独把祚皇爷当成了宝,一句话连敲带打的。
“哎呦,不说这个,皇帝表哥,您老找我们来有什么事?说完了,臣做客请三表哥玩去。”闻良插科打诨着,拉着傅铭勤絮絮叨叨着。
“不知臣他日学成能否有幸请祚皇爷一品?”方烨趁着皇帝表扬柳明安之际,战战兢兢的发出了邀请。
“嗯。”傅铭勤点点头,细细的打量了一眼方烨的眉目,见其目光坦诚,便拉着方烨的衣袖悄声道,“你帮皇兄好好干,我把父后的《茶镜》给你!”
“真……的?”方烨闻言,面不掩饰喜色。
“上面还有批注的!”
正说着让柳明安回归故里,顺带帮忙查事情的傅铭天面色一滞,望着扎堆的三人,眼眸子一沉。他发现自己对傅铭勤的独占欲越来越强。
“说什么开心事呢?”傅铭天大方的揽着人坐在一旁,一把宣示主权所有的模样,柔声着,“不是叫嚷肚子饿了吗?你先垫点,我还有片刻便交代好了!”
说完,傅铭天斜睨了一眼柳明安,又恢复了平常帝王的龙颜,“柳爱卿是金陵人士,此番荣归故里,可别让朕失望!”
“是,臣领命!”柳明安掩饰住眼眸中的酸涩,克制道。明知道自己痴心妄想,但是每每回忆起当初那一幕,便又觉得自己该赌上一把,不为了先前的野心勃勃,就是远远得看着也好。
但是现在,却被若有若无的驱逐出了皇帝的圈子。
江南盐政先不说凶险万分,单凭着他是祖籍金陵一条,便是把他置于豺狼虎豹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