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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八 “推荐”

“水金地火木土天海冥……原来围绕那一轮红日竟然还有这么多星球转动!”

“银河竟然是无数和太阳一样的行星构成?天穹广阔,果然无穷无尽啊!”

“天王,海王,冥王三星靠眼睛根本看不见?那后来是怎么知道的?算出来的?怎么个算法,来来来,给老夫好好讲讲……”

“土星的光环是个小行星带?什么意思,再给老夫讲讲……”

房间里通了地垄暖气,温度本来就高,再加上被徐老爷子锲而不舍连续追问,此刻陈涛脸上已是满头大汗。他来到北京之前曾经恶补了一段时间的古文典章,原还打算凭此在京师的文人圈子里好歹混个脸熟呢。不过来京之后各种杂务缠身,压根儿无暇去参与这类fēng_liú韵事。结果第一次跟人正儿八经谈论学识,竟然是讨论有关自然科学方面的内容,这委实让陈涛始料未及。

当然,他们这种现代人的强项就在于自然科学,讨论这些东西要比诗词曲赋拿手得多——可那也要看是跟谁在谈论了。一般土人当然是随他们忽悠,就是绝大多数儒生文士,在自然科学方面的基础知识估计也及不上现代一个初中生的文化水平——当然前提条件是那学生认真上课了。

不过在后世大名鼎鼎的徐光启徐大学士面前,陈涛肚子里那点干货就不太够用了。徐大学士可是浸润学界多年,连后世“几何”这个名词都是出自他翻译的西方著作,在自然科学方面的基础之深厚远非一般明朝文士所能比。况且徐光启这种人做学问,对于每一个细节都要经过苦心钻研,穷通其理,方才敢说一个“会”字,可比陈涛这种在中学时接受填鸭式教育,死记硬背才掌握一些基础理论的学生子要深入许多。

因此两人的交谈过程大致都是如此:往往先是陈涛抛出一段新概念,让徐老爷子很是惊讶一番,然后闭目思索良久,接着问出几个关键性问题……接下来就轮到陈涛张口结舌了。这些现代科学理论乃是无数先贤的智慧结晶,陈涛不过记得个最终结论而已,对于如何推导出来,如何发现之类细节,老师没教过的,他当然也不知道。

好在古代学者无论怎样厉害,在某一方面是绝对没办法和现代人相比较的,那就是知识的广播方面——古时候知识传播只能靠书本和口耳相传,与现代广播,电视,以及网络所形成的信息轰炸根本是天壤之别。任何一个现代人,哪怕他从来没上过学,只要能正常融入社会的,对于那些基本常识终归会有个概念。而科学理论往往都是相通的,陈涛在尽力解释各种理论时,难免就会涉及到一些其它相关概念——比如谈到星球相互之间关系时免不了就要说起万有引力,谈到观测方面的内容时关于光学方面肯定也要扯上几句……如此东一榔头西一棒的,纵使徐光启的学识在这个时代已经可算是渊博无比,也难免被他绕晕了。

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思虑太过,精神就很容易疲倦,最后他终于停止了对陈涛的“压榨”,而是以手抚额,喟然叹道:

“今日方知学海无涯……真是难以想象,陈小友,你们那边当真人人都是从小学习这些东西么?”

陈涛点点头,恭敬道:

“是,国家法律规定的九年义务制教学,所有孩子从六岁到十五岁都要学习这类基础知识,之后才能根据其爱好与特长接收专业培训,或是直接工作……不过仅仅上了九年学的人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说到这里时,陈涛忽然想起一件旧事,脸上浮现出笑容:

“我还记得我们的中学老师那时候就反复告诫我们,只有考进更高一级的学校去,才有资格进入人才市场,以‘人才’身份供人挑选。否则,仅仅只是学完这九年的话,只能进劳动力市场,算是最底层卖苦力的。”

这句话一说,不但徐光启,就连旁边伺候他的那位老仆,以及同在屋内的汤若望等人脸上都呈现出很古怪的神色。过了一阵子,还是徐光启呵呵笑道:

“学到了那等地步,还只能去卖苦力,那我大明朝岂不全都只能卖苦力了……”

陈涛没好意思接话,心里却想若按我们的标准,这大明朝还真遍地都是土著文盲,包括那帮儒生也一样——语文考一百又咋样?数理化不行照样毕不了业。

徐光启放松片刻,与年轻人说笑几句,精神略微恢复一些,注意力马上又放到那些和天文有关的内容上——作为一个出色的科学家,徐老爷子显然很知道该如何取舍,虽然又听到那么多新鲜的科学理念,但他依然还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当前项目上。

老爷子的眼睛缓缓在红木大圆桌上反复逡巡——眼下这张大圆桌赫然成为了整个太阳系的模型沙盘:中间一个大汤盆子扮演了太阳的角色,旁边九只碗盏从大到小依次排列,代表了太阳系的九大行星。在排第三的地球旁边还用一只小酒盅儿代表了月球,在代表土星和木星的汤碗旁边也有小酒盅代表卫星……

这个模型虽然很简陋,却也已能够比较直观的表现出太阳系内各行星之间的相互关系。而有着多年星象观测经验的徐老爷子更是当场指挥陈涛和汤若望等人在这桌面上摆出了春分,夏至,秋分,以及冬至等各个节气,还有日食月食等各种状态出来。老爷子兴致勃勃,原来还想拉着陈涛作进一步的更多推演,

只可惜陈涛所知道的那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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