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知道了……”
云止的脸色瞬间淡了下去,失去了刚才那股紧张和激动,变得看不透起来,此时他的眸光平淡,却是无法直视着七叔和墨红妆的眼睛,挥了挥手:“你们先去大厅等等吧,顺便在这里用膳了,我等等就会去找你们,现在,我想和爷爷说些话,只有我们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可以吗?”
“我知道了,你,多保重,好好珍惜吧。”
七叔点了点头,直接牵起墨红妆的手,不给她说话的余地,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墨红妆原本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但在七叔握着自己手的一刹那,发现任何语言其实都不用说,早在自己说的那句“无能为力”之后,任何的话语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说得再多,也只不过是徒增伤疤,没有任何意义而已,倒不如,像云止说的那样,留一点时间和空间,让他们爷孙两个人静一静,好好谈一谈吧。
因为,对于云止来说,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是云老王爷了啊,如今他现在这幅模样,心中最疼的,除了云止,还能有谁?
若墨老王爷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而我还是无能为力,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墨红妆想到这,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只能仍由七叔这样拉着,走出了云老王爷的宅子门口,最后在秋光之下眺望了一眼这金光璀璨的大宅子。
繁华的表面,象征着一个老人的苍老吗?
“七叔,我决定了。”
墨红妆仍由七叔拉着,在石子路上走着的时候,突然墨红妆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七叔脚步不减,没有回头:“决定什么了?”
“虽然我不知道埋葬究竟跟云老王爷的病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但这雪迷香,还有那些混蛋,我一定要亲手查出所有的一切,还自己一个心愿,也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
墨红妆咬着牙,狠狠地说着,握着七叔的手,也变得逐渐用力起来,这一次,我再也不想像现在一样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朋友最亲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至少,我不想再让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了。
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尽早铲除那些罪恶的源头,让他们,再也无法兴风作浪起来!
“这是当然的了,我七叔也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七叔冷冷一笑,就这样拉着墨红妆的手,往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而回首,就是自己老朋友所在的地方,或许就连七叔现在也黯然伤感,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脸面去坦然面对云老王爷了。
原本以为这是自己能为他做的,结果还是做不到,这种感觉,还真是让自己感觉到很痛心啊。七叔轻轻闭上眼睛,只能这样拉着墨红妆的手,不仅为了给她一个心安,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安吧。
接下来的路,恐怕会越来越难走了,所以,我要陪着红妆,一起走下去!
云止站在窗旁,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墨红妆和七叔离开了这宅子,视线,直直落在了七叔握着墨红妆的那只手上,眸中一丝不悦闪过。
“云止……”
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打乱了云止的思绪,云止默然回过身,面无表情,掀开了帘子,直直走了进去。
“这一次你做的很好,辛苦了。”
云止看向床上那个虚弱的“云老王爷”,淡淡开口说着,而云老王爷只是轻轻咳了几声,哈了口气:“记住你答应我的,一定要,让这个国家付出代价。”
“放心吧,只要得到了那个东西,一切就都有回报了。”
云止不由握紧拳头,筹谋攒划了这么多年,就差临门一脚了,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放弃了。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怎能放弃?!
“那就好,那就好了。”
云老王爷颇感欣慰地笑了笑,紧接着闭上眼睛,靠在软枕之上,轻喘着粗气,似是刚才七叔和墨红妆的到来,给了他很大的心理压力:“怎么样?他们没有看出什么来吧?”
“或许是察觉到了奇怪,但他们一定不会去想这是我们故意做给他们看的,现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云止说到七叔和墨红妆的时候,口气缓缓一沉:“只是以后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或许迟早他们有一天会知道我们的计划,但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知道之前,决不能影响我们的大业,还要你继续装病,呆在这个囚牢里了。”
“没关系,都呆了半年了,我也早已习惯了,反正刚巧我的腿也是废了,也无法四处行走,倒不如为了大业,贡献自己一份力量吧。”
云老王爷无所谓地摇了摇头,但眸中却是闪过一抹黯淡,云止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心里知道,即使眼前这个男人不能行走,犹如残废,但在江湖上,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最为拥抱蓝天的自由雄鹰,现在让他呆在这里,囚禁他的自由,但为了掩人耳目,没有其他方法。
除了他的能力,谁还能骗得过七叔和墨红妆的眼睛呢?天生的残疾,没有病痛,却拥有着一副堪称绝世的易容之术,甚至能改变自己的身体机能,如此能力,也只有他能够担得起这个职位了。
“谢谢。”
千言万语,云止都只能化成这么一句,转过身子,不再去看云老王爷,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都让所有人付出了那么多了,这个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总有一天,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