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红妆肆然一笑,笑声中透着一股浓浓的不屑,将头缓缓转了过来,带动着那墨发飘舞,犹如秋光中的红衣精灵般,嘴角含着一抹犹如毒药的笑意,一字一顿:“我本人一直信奉,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既然你说的你如此忠心,若没有实际行动,很难让我信服。”
“既然小姐身为墨王爷的女儿,那么就是属下以性命相护的主子,小姐请尽管吩咐,属下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黑衣男子顿时挺起胸膛,一双眸子应对着眼前那墨红妆似乎带有一丝危险意味的笑意,秋风吹动之时,恍若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眼前的女子,自己心中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压迫感,特别还是她嘴角那抹笑,明明笑颜倾城,但看在眼里,却是犹如修罗拿着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让人不寒而颤。
这真的是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墨红妆吗?十年,竟然能将一个人改变得这么大……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唱曲的……小二”
墨红妆轻轻抬手,带起一片金光照耀的红纱,轻柔如古筝的音色从那嘴中缓缓吐出,却是在最后仿佛力度强大了般,震得黑衣男子心中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墨红妆那抬起的红纱之下,再次射出一道银光。
比之前的更狠,更快,更绝,让人近距离感觉到,无处可逃。
黑衣男子顿时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道匕首,迎面就是那银光飞过,没有犹豫,直接用匕首上前招架。
银光接触到匕首之上,刀光火蛇之间,恍若一道无形的波动,震得黑衣男子虎口作疼,刚想松手躲避,却是在那银光之下,再次飞射出另一道银光,直直刺入黑衣男子身上的死穴!
“噗。”
黑衣男子被打在身上的银针硬生生逼出了一道剑血,飞扬于天际之中,落在了岸边的水草之上,万籁俱寂,唯有秋风仍旧萧瑟。
“为什么。”
黑衣男子将身上的银针拔出,口中却是再喷出一口血,口齿不清地问着,银针的力度和准度如此之强,强到一旦刺入了死穴,自己多年的经验就已经明了自己注定今天会死在这里,之所以还能遗留人世,那是墨红妆留了力。
若墨红妆刺得不是身上的死穴,而是自己的心脏,以那银针打出的内力,足以将自己的心脏震出一道口子!
太可怕了,如此年纪,竟然拥有这么高强的武艺,究竟是要怎么样的天赋,才能产生如此一只绝美的……怪物。
“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你的表现,有三点,太过扎眼,也暴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
墨红妆见眼前男子即将生命逝去,却是仍不紧不慢,悠悠开口:“其一,你太过卑躬屈膝了,若是墨王爷派出来接我的人,那必定则是墨王府里的暗卫,那些人一般都是只认准嫡亲血脉的,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庶女下跪,其二,只懂得夸夸其谈,那是王府级别的暗卫不可能做的,他们更加信奉做到的远比说出的好听,最后一点,我想说,看戏看够了没有?何必这样躲躲藏藏的,现真身吧。”
墨红妆这最后一点一出,愣了黑衣男子,怎么回事?墨红妆这句话的意思是,除了自己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人跟着墨红妆?而自己却没有察觉到?
是同行,仰或者是,真正的墨王府暗卫出现了?!
暗处的人稀奇地挑起眉头,这女人竟然还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真是有趣,不过看她用银针的手法,若没有用尽全力,那定然是个武功高手,心下轻轻思量,还是探出了身形,跳跃于空中,一袭黑衣将那高挑的身姿包裹得犹如展翅的雄鹰般,跳动于那秋光之间。
一双眸光,虽含笑意,却是透着一股冷若冰霜,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危险感,脚步轻轻点在草地之上,负手于后,露出了一张年轻却显得稳重的俊脸。
而在他身旁的黑衣男子,在看到了自己身旁的人物之后,瞳孔猛然收缩。
竟然是他……
“嘶。”
黑衣男子刚想开口惊呼出声来,却是一道寒光真正闪过,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一刀,便是直直贯穿了心脏。
墨红妆眉头轻轻一皱,眸子扫向眼前那年轻男子直直刺入黑衣男子胸膛的那柄银光大刀,借由年轻男子手上轻轻摇晃,大刀恍若嗜血地舔舐着那刀光之下的鲜血,那黑衣男子的身体便是抽搐一阵,两眼发白,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心中也不由发出一声赞叹。
好快。
那几乎是出自下意识的动作,快到就连墨红妆自己都在刚才差点看走了眼,不过比起爷来,这刀法,还是差了那么几分,多年看爷用刀的样子,自己对于这种超速刀法,已经有了一定的观察经验了。
看起来,眼前这位,就是墨王府的正主了吧。
“在下名为尊,红妆小姐,墨老王爷要我带你前去会面一趟。”
尊将刺在黑衣男子心脏处的大刀缓缓拔出,在空中轻轻一晃那残血,洒在草地之上,手上不知何时掏出的湿巾专注地擦拭着大刀上的血迹,轻轻开口,却是恍若吐着一股冷气,与他那年轻的面容,着实不太相合。
这才是天生的杀手呐,刚刚杀的人还热气腾腾的,他却只是在爱惜起他的刀来,这个模样,却是拥有如此年轻的年纪,那是江湖上多少老油条拍马都赶不上的气势,不过,这种人,才是真正的人才,值得多少权贵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