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个是表示饭局他不参加,另外一个也隐含着送客的意思。在座的没有人是傻子,哪会听不明白,没过一会儿工夫,郭吉安就起身告辞。勒小东连挽留这样的客套话都没说,直接让秘书送人。
当然了,这顿饭没人会去吃。原本打算做东的郭吉安也没再提宴请的事,今天这场面显然不合适。出门往外走的时候,单独的跟贾丛两经理打了招呼,直说改天再续。
直到这时候,所有人还都空着肚子,可能是没请到客人没办成事儿,郭吉安心情不大好,出大门就自己上了车,朝着公司的那几个人扔下一句:“都赶紧回家吧。”啥解释也没有,开了车就走了。
留下几位女将大眼瞪小眼儿,哀叹命苦了两声,各自寻求出路,揉着瘪瘪的肚子,拦了出租车分道扬镳。
往回走的一路上,李燕脑袋就没闲着,一个劲儿的琢磨着是不是勒氏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左想右寻思的也想不出到底是出在哪里?这半年多以来,勒氏的重心都放在了凌河村项目上了,除此之外再就是高台矿泉的开发,这两方面都很顺利,即便是有也都是小问题,还不至于让勒小东顶着大雨冒险赶路回来。
想到这儿李燕脑海里一下子就冒出来勒小东缠着绷带的胳膊上了,虽然贾经理说的挺简单,只是被树枝刮了两条,可要是仔细想想当时的情形,大雨倾盆,路毁树倒,随时面临着山体崩塌泥石流滑落,这些潜藏着的危险不可谓不大,也是他幸运的只受了点儿皮肉伤,要是他当时躲闪的不及时,直接砸在身上,恐怕就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想想人流稀少的泥土路,又是那样恶劣的天气,就算他真的被砸晕倒,恐怕也没有人会发现,独自一个人躺在冷雨泥地上,身体好也能被冷出病来。
李燕不自觉的皱拧了眉头,心情沉郁不已。之前她就想问问邹铁了,到底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以至于勒小东这么不要命似的赶回来,甚至连一两天都等不及。可是当时人太多,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现在这会儿都出来了,再给他打电话显然不太合适。想想还是算了,等到明天过去一趟,亲口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天的事儿挺多,李燕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太好,等回到了她那不足三十坪的蜗居,肚子里空瘪也懒得再去弄饭,翻出了袋早餐饼,就着凉白开吃了两片,垫巴了垫巴不饿就行了,洗漱完了看了会儿电视,就回到了床上躺了下来。
脑子里乱哄哄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也不知道来回烙了多少个煎饼,总算是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能也是心里头装着事儿,这觉不如往常睡得香,半梦半醒间就听见耳朵边儿有细碎的瑟嗦声,想要睁开眼却又怎么也醒不过来。问题是这声音也不消停,一直持续着。
毅志力和困意展开了猛烈的搏斗,最终占了上风,强自睁开眼醒了过来。
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一片黑暗,寂静的深夜应有的颜色,渐渐的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亮光,在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将这斗室里映出带着银光的微亮来。
脑子清醒过来的那一刻,第一反应就是寻找那脑人的噪音,瞅瞅究竟是什么惹得她心烦睡不好觉。
微弱的月光里,两道黑亮有神的目光闯进视线内,下一秒,还躺在床上的人一跃而起:“是谁,谁坐在那儿?”黑暗里,惊恐的呼吸声格外的清晰。
“你打哪儿买的饼干,味道不错。”清冽的嗓音带着几份低沉,嘴里嚼着饼干的瑟嗦响并没有停止。
熟悉的声音让李燕惊魂稍定,揉揉眼睛凝神望过去,微淡的月光下,俊颜凤眼的不是勒小东又是谁?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不记得给过他房子的钥匙。
“我吗?当然是走进来的了,难道还能跳窗啊?你这里楼层虽说不算太高,可要是掉下去也得摔个腿断胳膊折,我这胳膊已经负伤了,就别再给它添堵了。”勒小东拍了拍手上的饼渣儿,径直倒了杯水喝,那动作自然的就好像在他自己的家里。
如果忽略不计时间和地点的话,他所做的都挺正常。可问题是这大半夜的跑到人家里头,摸黑吃着饼干喝着水,顺带盯着床上睡着的屋主,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说好听的叫随性,难听的那就是变态。
任谁睡得好好的以这种方式被惊醒,那都不会太开心,李燕克制着自己不去大骂他的冲动,没好气儿的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偷摸进我房子里来干什么,你可千万别说你就是饿的难受,过来吃包饼干?”他要是真这么回答,那她真会控制不住把他挠个满脸花。
“干什么这么大脾气?不都说上门皆是客,好歹我也算是客人,你这做主人的不说好好招待下,还冷言冷语的没个好声儿,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啊?”勒小东放下水杯站起身,朝着这边走过来。到了床边直接坐上去,斜着身体支着手臂往前凑。
李燕往后撤了撤,随手按开墙上的开光,道:“有你这么当客人的吗?招呼也不打一声,随随便便就摸进来,不被当小偷对待那都算客气的了。”
“什么时候起在你心中我跟小偷相提并论了?”明亮的灯光下,一张俊脸带着难掩的落漠。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于他曲解其意,李燕漠然。掀开被子下了地,走到桌前倒了杯清水,仰头直灌进肚子里,睡醒后体内压抑闷燥感才觉得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