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肖芳未言先叹:“我到底还是错了!”
李燕没应声,静静的等着她说下去。
肖芳幽幽的道:“李燕,到了这步田地我也不需要瞒你。这么长时间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跟季云他爸很少过来,并不是说我们故意不想孝顺,天生就是性子冷淡的人,想要改变也不那么容易。真要那么做倒是虚伪了。我们俩小时候就这性子,对谁都不爱亲近,自己爹妈也这样。可能是性格太相近了,所以当初我一见季云他爸就受他吸引,非他不嫁。这一辈子也就热情上那么一回。季云出生后,我们怕他的性格再受我们俩个的影响,就尽量让他跟爷爷奶奶亲近,两老的都是性格开朗大方的人,寻思着近朱者赤近墨着黑,跟着沾染些热情劲儿。要说我们这心思倒也没有白费,他越长大越是随和,管对方是老的少的跟谁都行。我们也以为这孩子真就随他爷爷奶奶了,哪曾想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他骨子里还是跟我们俩个人一样的冷情。眼瞅着二十七八奔三十岁上数了,愣是没有个喜欢的姑娘,我和他爸这才认识到事情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这孩子甭管装的多像,骨子里还是随了我和他爸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初我才不赞成你跟他来往,也是怕你岁数小没经历过感情上的事儿,别被表像给骗了,到时候再被他给伤着了。等到跟你见了面又谈了话以后,我这份心倒是放下了,知道你不是那种脆弱的女孩子,就算有天当真分了手,你也不会寻死觅活。想想我还真是自以为是,真是千想万想也不想到最后有这结果的是季云,我以为冷情的儿子。”又是长长一声叹息。
李燕一直在听着,直到她这番话说完,才道:“我和季云分手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我们俩不合适,正像当初大娘你说的那样。分手是早早晚晚时间的问题,不是当下也是将来,这样早点结束对彼此倒也都好。这样也可以早点儿再去找合适的对象,我看那个叫小雨的女孩子就挺不错,两人处处兴许就合适了呢?”处对象处对象,不处怎么能对上呢?
肖芳眉头一皱道:“你要不提她我还不生气,这小姑娘实在是太能装了,看着笑呵呵的挺喜庆,没什么脾气,这家伙心眼儿多的老头老太太绑一块儿也玩儿不过她呀?这还没怎么地呢,就以季家孙媳妇自居,见人可倒不生泛,就爱打招呼,生怕别人不知她是谁似的。”
李燕不放声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就不好再插嘴了。是好是坏他们自已掂量着来,外人怎么好发表评论。
肖芳可能也意识到自已跑偏了,赶紧把话题一转道:“嗨,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她怎么地了你也犯不上去管。正事儿还没说呢,我真是年纪越大脑筋越糊涂了。李燕,可能你也看出来了,今天我来就是找你有事儿说。其实你也大可以不必管,毕竟你和季云已经分手了,他怎么样也跟你没多大关系了。可是呢,这怎么地你们俩也处了一年多了,你们家又跟他奶奶爷爷关系处的不错,我这才硬着头皮找过来。”说到这里顿了下,看看李燕的表情。
“大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肖芳又是一声叹息,无奈道:“还不都是季云那小子,我听他奶奶说昨天他晕倒是你和你舅舅帮着把他送回去的,还真是谢谢你们了。”
李燕道:“别这么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就是陌生人见了也会帮上一把,更何况我们还认识,这没什么的。”
肖芳沉吟了下道:“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心眼儿好,房子的事我也听说了,他们那么对你,你不但没生气还以德报怨,真是难为你了。”
李燕但笑不语。
“……你们走了之后,季云奶奶给他吃了遍退烧药,又拿酒给他洗了,当时烧是退下去了。可到了晚上,又开始烧起来,整个人都在说胡话。好不容易坚持到天亮,他爷爷奶奶一看没招儿了,就把他送到了医院去,又给我们打了电话。按说这感冒发烧的也是小事儿,喝点药打两个吊瓶也就好了,本来用不着大惊小怪。可问题是,季云这小子从小到大身体一直很好,就连感冒都很少,烧得这么厉害还真就是头一次,他爷爷奶奶还真是给吓着了。”
李燕点点头道:“季爷爷季奶奶年纪大了,担心孙子也是正常。大娘你也不用着急,等到季哥烧退了就好了。”她嘴上这么说,可直觉认为这事儿没这么简单,不然肖芳也不会这时候找上门儿来。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说话,肖芳就摇了摇头,一脸忧虑的道:“要是这样可就好了,我也就不着急了。医院那大夫说,季云并不是单纯的感冒,说他是心情郁结免疫力低下,要是心情老是不好,那这病还会严重。从昨天到现在,这烧是退下去又升上来老是反复。大夫也没招儿,只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他自已不想通不使劲儿,再多药都白费。我以前听说谁心情抑郁,还直笑话那人穷得瑟,好日子不过净没事儿找事儿自寻烦恼。现在轮到自己孩子身上了,这才知道这种病真是挺可怕。大夫说,严重了会死人的。李燕啊,算大娘求你了,帮帮季云吧?”
李燕被她抓住了手没往回抽,对于一个心焦忧虑的母亲,实在不忍心再雪上加霜增加她的负担烦恼,哪怕只是一个动作,这时候抽回来无疑代表着拒绝。“大娘,你别这么说,要是我能帮上忙当然会帮,我们虽然已经分手了,可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