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居辰霄神情放缓,望向晓星。
然而晓星却默不作声,仍然低垂着脑袋站在房门外。居辰霄见状起身走了出来,随手将木屋的门关上,拽着晓星的手走到屋前的空地上。
“娘子,你要说什么事?”居辰霄柔声问道。
晓星垂着头觑向居辰霄,怯生生地将紧紧攥着的手掌摊开。一方白色的绸布托在汗湿的掌心。低声说道:“这……这是袁……袁公公留给我的木盒夹……夹层的东西。”
“这……这是……”居辰霄吃惊地瞪着晓星手中的白绸,虽然他刚刚在听到山庄发生变故时,也想着要如何跟晓星商量将那份心法要来恢复内力,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居然主动将它交给他。
晓星心虚地说道:“这上面有……有可以让你恢复……恢复内力的心法……”将手中的白绸塞进居辰霄的手里。
“让我恢复内力?”居辰霄握着早已被她攥得湿乎乎的白绸,凝视着始终不敢抬起头的晓星,“娘子,你确定愿意让我恢复内力?”
晓星愣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向居辰霄,点了点头。“对不起……相公……前几日我在木盒夹层发现了这块白绸,瞒着你偷偷藏了起来……”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居辰霄伸出手指轻轻替她擦掉眼泪,欣慰地说道: “谢谢你……娘子……”他没想到她不但将白绸主动交给他,居然还会向他坦诚自己瞒着他私藏的事。
“你……”晓星狐疑地看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那日我回来时,见你将什么东西慌慌张张地藏进衣袖里,就猜到你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既然她对他坦诚布公,他也不想欺瞒她。
“那你为什么不问?”
“因为你不想让我知道。”
“……相公……”
“娘子,你放心,只要是你不喜欢的事,我永远不会去做。”居辰霄顿了一下,犹豫道:“只是曙雀山庄……”
“我跟你回去。”晓星打断了他的话,她不该怀疑他。
一阵杂乱的啃咬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晓星侧目看去,刚刚跑掉的那只大白兔正在拼命地啃咬着装着小兔子的竹笼。
晓星看了一眼居辰霄,见居辰霄会意地向她点了下头,她悄声走向兔笼。正在卖力啃着笼子的母兔,蓦地停了下来,机警地看向她。见她越走越近,居然咬住竹笼拼命地往倒退着向草丛中拖。然而没拖几步,晓星就已走到近前。母兔子叽地一声尖叫,丢掉竹笼子,飞也似地钻进了草丛。
晓星瞥了一眼隐蔽在草丛中的母兔,知道它必然不会离去。蹲□,打开了竹笼。几只小兔子贯次而出,傻呆呆地在原地蹦来跳去,最后终于在母兔的召唤下,一只只没入了草丛之中。骨肉亲情,qín_shòu尚且不能割舍,何况于人?
“此次返回曙雀山庄吉凶难料,”居辰霄走到晓星身说道:“娘子你……不如先留在这里,等我……”
“相公……”晓星站起身来,看向居辰霄,“如今公公被人下毒逼害而亡,小姑被奸人所掳,你让我如何安心在这里等你?”
居辰霄见她话语坚定,心中有些动容,便也不再多言,何况此事只怕还会波及到她姐姐了了。
自决定重返曙雀山庄开始,居辰霄便开始认真依照白绸中的心法修习《羲和剑诀》。那心法前半部是教人如何将丹田之中的内力散去,若是从前内力未失时,至少需要个把月方能练成,居辰霄的内力早已被散去,这道算是因祸得福,节省了不少时日。
居辰霄自白绸所载的内力重聚篇开始调运修习。待内力尽散,丹田虚若幽谷,冥心静坐,息思虑,内视周身百骸,敛神聚气,导入丹田,源源入百川归海……
依法而行,只三两日,居辰霄便已觉得下丹田处内力渐渐醇厚充盈,再练羲和剑诀时,也觉得顺畅天成,比之从前不知精进了多少。这《羲和剑诀》原本就是《逐日剑法》的融汇点睛,只是内力运行之法不同,境界亦成了天壤之别。
晓星明白居辰霄专心恢复功力,自然不敢多加打扰。但总觉得自己武功低微,平时自保已算勉强,若此次回曙雀山庄遇到为难,难免拖累了居辰霄。那羲和与逐日的剑法她早已练得纯熟,只是没有修习过内力,剑法的威力始终不过是照猫画虎。
在居辰霄练功之时,晓星也开始按照心法上所载的内力修持之法修炼。这到底是袁祁山按照她的资质悟性所写,白绸中倒写了不少批注说明,晓星倒也练得顺手,虽比不上居辰霄原本就有本家内力的修持基础,不如他那般一日千里,但总也算是日益精进。
这样过来近一个月,居辰霄日夜苦练,不但恢复了内力,甚至武功修为也翻天覆地。 居辰霄带着晓星与李云浩,一行三人踏上了返回曙雀山庄的归途。
思想起两个月前居辰霄与晓星离开淮安,如今已是飘雪的隆冬了。冬日水路船行缓慢,三人选择陆路,昼夜兼程一路北上。
北风呼啸,了了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大氅站在满地鹅白的小院之中。雪白的脸颊被寒风吹得有些泛红。伸出纤白的玉手,几片雪花落在掌心,渐渐化成几滴水珠。
“了了姑娘,庄主……庄主来了……”一个小丫鬟怯生生地来到了了身后,低声传报。
“就说我在休息……”了了没有回头,呆呆望着院中的一棵光秃秃的树,此时暗香院的满园梅花一定开得正艳。每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