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jj`p` “什么?!你说我爷爷他、他……”
乍然听闻噩耗,陈淑瑶整个人都呆滞了,她原是打算过来找齐靖安问问自家闺蜜的情况的,谁成想闺蜜的好消息没探到,却是先听到了她爷爷的坏消息!
见此情状,齐靖安轻叹了一口气,并不去制止陈淑瑶尽情地流泪,而是朝站在一旁的秦连横摆了摆手,道:“立即安排人手把这个消息传给殿下,越快越好,绝不能有丝毫拖延!”
秦连横点了点头,正要应诺,却是被陈淑瑶抢了先,只听她恨声道:“对!公主一定会为我爷爷报仇的,她一定能灭掉所有的燕贼……我也要、我也要到北方去杀贼,杀光他们!”说话时,她表情狰狞、咬牙切齿,却仍是难掩满心的哀伤,泪水也完全止不住、依旧哗哗地流。
但齐靖安非但不安慰陈淑瑶,反而严肃地摇了摇头,说:“无论是你还是殿下,都不需要到北方去杀贼,因为燕贼很可能会趁此机会杀到京城来!”
“啊?!”
陈淑瑶惊呼了一声,秦连横也张大了嘴巴,他们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大魏京都位于中原腹地,北燕人若要杀到这里来,沿途要经过好几十座城镇、跋涉千万里,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齐靖安仿佛听出了二人的心声,“侯爷所率领的镇北大军已深入北燕腹地,此时骤失统帅,难保不会生乱,再加上殿下的征西大军也远在西疆戈壁,是以中原腹地空虚至极!”说着,他目光一厉,缓缓扫过陈淑瑶和秦连横,问:“如若让你们来当北燕国主,这时该当如何?”
严肃的驸马爷气场当真强大,在他的扫视下,陈淑瑶止住了泪水,秦连横也闭上了嘴巴,他们都被震住了,双双噤若寒蝉:真不愧是驸马爷,连气场都跟公主殿下有着“夫妻相”哎……
“怎么,你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当北燕国主?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如果我是北燕国主,一定会趁此机会分兵二用,一方面死死地拖住深处燕境内的几十万魏军,另一边则派兵急袭大魏京都,在敌人的心口上狠插一刀!”说到这里,齐靖安目露森然寒光,只稍稍瞥了秦连横一眼,这个曾经的豪侠就像只被火烧到屁股的兔子一般飞奔而去、去想办法把这个干系重大的消息传给夏侯宣了。
陈淑瑶也被齐靖安吓得没那么悲痛了,她定了定神,表情逐渐坚定了起来,朝齐靖安抱拳行了个军礼,然后就转身回家去了——他们陈家的擎天柱、她的爷爷去世了,而父兄也全都离家在外、或是征战他乡或是镇守一方,所以此时此际,她陈淑瑶便是陈家的顶梁柱了,必须要坚强!
而齐靖安呢?身为大魏朝堂上一手遮了半边天的实权人物,他更要坚强,还要冷静、果决、洞察先机……他身上的担子很重,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必须为自己征战未归的心上人抗住来自背后的所有压力!
所以在接连送走了秦连横和陈淑瑶之后,齐靖安便立即入宫去找夏侯卓了,还用路途上的一点点时间打了个腹稿,准备施展他舌灿莲花的“神功”来说服才刚刚登基了个把月、连属于自己的年号都还没有一个的皇帝陛下……
嘿,至于驸马爷说服皇帝的结果如何,还用问么?
以齐靖安的本事,他连脾气反复的老皇帝都能摆平,又怎可能摆不平软弱无能的夏侯卓?
“燕、燕贼就要杀过来了!那、那可怎么是好?”
听了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外加被妹夫的气势所震,夏侯卓对北燕人即将进犯京城的事基本上是确信不疑了,更被吓得脸白腿抖、呆滞茫然,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才好。
“陛下不必担忧,只需颁下两道圣旨,这个大问题马上就会变得没那么棘手了。”
御书房内,神色镇定的齐靖安微微一笑,稍稍安抚了夏侯卓惊惶不定的小心肝,然后便开始说重点了——只听他款款而谈道:“其一,陛下须得为陷于燕境内的几十万镇北大军确立一个新的统帅,越快越好,那样既可以安定军心,也可以反制燕贼,如若那新统帅是个有能力的,他甚至有可能做到在敌人的突袭队伍尚未杀至京城之前、便率军攻破燕贼的王庭!”
夏侯卓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正该这么办,不如就让朕的皇妹去做这个新统帅吧!”
做你妹啊!齐靖安暗暗抽了抽嘴角,表面上则摆出一副十分恳切的表情,说:“能得陛下如此看重,我与殿下都感激涕零。然则殿下当前远在西蛮,纵使他也很想拼尽全力以报陛下隆恩,却是实在无法插翅赶至北燕去担此重任,甚至当这消息传到殿下耳中之时,燕贼的突袭队伍只怕都已经杀过来了。”
齐靖安这话说的可是大大的实情,他家心上人就算再怎么厉害,终究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从西蛮的荒漠里飞到北燕的王庭附近?那可是数万里的距离啊!
再者说来,夏侯宣在西蛮那边的战况如何,这时都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京城呢,也许那边打得正激烈?齐靖安真心认为,夏侯卓但凡还有一丁点儿脑子,都不该提出要让他的“皇妹”来挑起北边的担子吧?
“啊,”于是夏侯卓又茫然了,“那除了皇妹以外,还有其他的好人选吗?”
齐靖安垂头拱手道:“依臣浅见,当从此时正处在燕境之内、熟悉镇北大军情况的将军们中间挑出一个最合适的……”
夏侯卓的眼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