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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是画,字也是画,字画中的字和画是一体的。
华岐山既是国画大家,也是书法大家,堪称书画双绝。加之长着一副极受上层重用的国字脸,又年过古稀,活到这份上已是千金难求一字、万金难求一画。
跟华老要对联的都是住在中南海里的官员家属,而且面子不够大还不给他们写,要是被逼的话就找上面那位说理去。
华老长居北京管理学会事务,在书画界地位之高无人能出其右。或许全中国内真有那么一两个国画技巧比他号的隐士,不过突然冒出来的山野村夫岂能与他这根正苗红的齐白石传人相提并论。
虽然不是说华老什么事情都能帮解决,但梨木若想要入个京籍其实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随便跟个掌权的市委书记、市长、副市长唠叨一句“我有个爱徒想来首都陪我住,可是籍贯不是京籍……”又称“爱徒”又说“京籍”又是叹气。
第二天一张合法一等公民居住证绝对会被送到这位81岁老人的手上。对煤老板来说几百万都办不下来的事情,在华岐山手上很可能就是一句话的问题。这位耄耄之龄的国画家在国家享有的地位毋庸置疑。
——可惜……他不是我的老师。
失望之余梨木打起精神,院子里还有另一位档次稍微低那么一点点的老师。这位娄先生不但给自己暂住他的院子,还帮自己约见了华岐山这位国画大师,甚至还拿出漫画杂志来极力推荐……
——娄老师是个值得一拜的好画师。
梨木想到。拜师之后也依然有机会再拜华老为二师父,他对娄老这位美术杂家甚是感激,为此不再多做犹豫。
是夜,娄旭接过梨木敬上的拜师茶,目睹弟子对字画的失望和对自己的感激,心中不免产生一阵愧疚之感。
与华岐山做了几十年的朋友,娄旭不难从好友脸上看出一丝惋惜的表情。
可见小徒弟本来应能顺利拜入好友门下,现在却被自己用曲折婉转的手段弄到手,回想起来实在惭愧。但此时木已成舟,若想再拆回原木状态,重新制造一条新舟已是不可能。
(只能教好他书法,日后再选个时间演一出收徒的戏了。)娄老先生内疚的想到。
弟子千里迢迢来京图的是什么?图名吗,他自己在漫画界已经挣出了个名头;图钱吗,他那些热门漫画每页稿费想必不菲吧;图权吗,我一个画画的老头能有多少权利。小徒弟梨木进京拜师图的就是一门国画技巧!
由此思量,接下来的日子里娄老先生尽力教授梨木字画,还天天邀好友来院子坐一会儿客,假借做客之名传授小徒弟一两手笔上绝活。
梨木在系统调教下打了两年扎实的基础,十几天的学习里倒是不负所望,触类旁通之下国画水平飞快提升。以前常用的却自己叫不出名字的技巧,在两老教导下也渐渐得到了归纳,懵懵懂懂杂乱无章的绘画知识被梳理了一遍。
他学习很认真,倒不是说做戏做全套,毕竟这次学画他真的大有收获。
这日清晨,三人像往常一样在书房里摆上画桌,围着一幅刚画完春梅评赏把玩。
“这就对了,叫你用勾皴法你偏说不会,这不是用出来了吗!”看得出来华岐山今天的心情非常好,那国字脸发出的大嗓门比往常还大。
“老华,老华,别这么说梨木,你就没想过你那(皴)的读音不对吗?”娄旭笑着给弟子辩护道。
“你——”华岐山张了张嘴,盯着好友的脸却没往下说话。
#喂,梨木是野路子嘛,你跟他说勾皴法他能懂才怪。
#野路子、野路子,那你说该怎么教?
#先跟他解释一遍,再亲自演练一遍,最后再叫他画嘛。
#你怎么不跟他解释一遍、演练一遍?他到底是你徒弟还是我徒弟?
野路子一说是从楚老头那继承过来的。楚老头就是当初在学校装教授帮梨木防止学生干扰的老人,在听闻梨木未曾报过绘画班也没有师父后就断言他是个野路子。由此,梨木“野路子”一说便在一次夜谈中传到二老耳中。
其实说梨木是野路子也没错,系统给出的是任务和资料提示,如果资料不够详细还得自己买书参看,在这种半自学的情况下确实符合野路子一说。
“呵呵,你们两个别吹胡子瞪眼的,我觉得梨木画的挺好嘛。”
此刻娄夫人端来茶水和糕点。笑看丈夫瞅着华先生,脸上始终带着袒护弟子的微笑,而华先生则拉长着脸,说完张张嘴后便没再说话,就像是小孩子吵架赌气一样好笑。
“华叔,别对小梨木那么苛刻嘛。”与母亲进来的是娄家从西南军区赶回来的小女儿。
“就是就是,孩子还小呢。”这是娄先生从河东省政府赶回来的前妻的大女儿。
与梨木外婆家的开年一样,娄家也是嫁夫随夫,推迟两三天才能回北京娘家摆年宴。娄凯佳三十多岁,娄凯娜四十多岁,他们丈夫公事繁忙最多只能陪她们吃个年饭,吃完饭后就各自回了军区和省政府大楼。
得知娄老的女婿一个在江南省东边掌省政权,一个在西边掌军权,梨木可算是乐坏了,心中冒出一种踏实感。
“耿阿姨,凯娜姐,凯佳姐。”见三人走进书房,他一个个问候道。
娄夫人被个仅有10小孩叫做阿姨,五十多岁的她立刻就年轻了二十岁,走起路来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