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梨木还是没敢跟父亲直接挑明继母和妹妹的事情。
“她今天到晚上都回不来了。”
“那可以等明天或后天……”
“明天我有事。”
父亲不悦的声音。他突然冷漠的发言吓了梨木一跳。
很多时候梨木感觉父亲就像个陌生人,赢钱的时候话不见得很多,但至少会跟家里人乐呵乐呵。输钱时就伴着一副脸,一言不发。等到读初中时父亲开赌场被人坑了一笔,前前后后给出了几十万,最后还欠四十万的外债。
从那以后他在家里就很少说话,要不就是坐在椅子上看电视,要不就是酣然睡觉。平均每个月跟梨木只说十多句话,其中有大半都是要梨木丢钥匙下楼,或是提醒吃完饭要把椅子移回原位这样的话。
除了两三个月偶尔卖点鱿鱼丝、牛肉干之类梨木喜欢吃的干货,随手抛到梨木的书桌上,一个月能称为“对话”的语言不超过三句。
梨家辉是一个只会以物品和奖励来维系父子亲情的父亲。
……无端端带儿子去逛公园这种事情,简直绝无仅有!
“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梨木暂时不打算现在就追根刨底。
“现在——”他说。
在此刻,梨木脑海里确实没有其他与父亲单独出行的记忆。
唯一一次与父亲出游的经历,就是在99年的这个夏天——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与疑似未来继母和妹妹四人逛公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