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佳欣最终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老夫人看着倔强不肯退让的双方,只能先开饭,等双方都冷静了再说。
冬天总是黑的早。万家灯火亮起,又熄灭。
正中午,太阳照进大院,满满都是等待着阳光光临的棉被。
……
“妈,我知道,在看到乖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有一种熟悉的舍不得丢弃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缘吧。你是否还记得,无为大师曾评价我的命格是有女儿缘的。妈,我的身体情况,你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再次受孕。无为大师曾说过,女儿是家里的福气。”美妇坐在沙发上拉着老夫人的手不紧不慢地说道。
“佳欣,你从不相信命的。”老夫人是看着佳欣长大的,佳欣的价值观,老夫人又怎能不了解。
“妈,现在我信了,真的信了。”佳欣的眼睛里弥漫着泪水。
“五年了,你还是没忘记那个孩子……”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妈,忘记不了。实验室爆炸的时候,她可以活的,她为了救我才……我活了下来,她却尸骨无存,这就是大师所说的‘一命换一命’。如此,又怎能忘记?我欠她的。”
“你这又是何必。”
“忘不了就是忘不了。看到这孩子第一眼,我就知道这是孩子投胎来找我了。我就是再疼她,再宠她,也不为过。”
果尔安静地窝在她的怀里,她从来不知道她的死对师妈是如此大的打击。
果尔伸出肉肉的胖小手,擦美妇脸上的泪珠。
美妇对着果尔暖暖一笑,继续说道:“孩子从小就这么会疼人,又怎会长歪呢。妈,我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这个孩子本来就无父无母,她就是我的女儿!”
老夫人看着儿媳如此肯定的语气和坚定的眼神也动摇了本来的想法,想到无为大师的话,也不再多劝,退出了儿媳的房间,走去后院,她需要好好地组织一下语言去劝解那个顽固的老头,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孩子们怄气,越活越小了。
“我说老头呀,你干生气有啥用?!”老夫人滑着轮椅到石桌旁,看着复杂纷乱的棋局。
“一个个的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跟我商量,就已经落了户口。那还来让我认定什么?!”老将军脸色通红。看来气的不轻。
“不翅膀硬点,难道一辈子都在窝里蹲着呀。”老夫人把马向前走日,炮紧跟其上,兵没过河,向前走被马吃,不动被炮轰,四面围剿,必死无疑。
“这哪跟哪呀,怎么又是吃兵,这么多年了,咋还是那个习惯,非得把兵吃完。”老将军一看只剩下一个小兵,还被团团围住,顿时急了,也不管攻击了,开始想法子地去护着兵。
“吃完了,看的省心,省的前面一群跳梁小丑耍横。”老夫人淡定地把最后一个小兵吃掉,完成任务,棋局扯下。
“你还说我,你都是有孙子的人了,说话还没的讲究。啥时候能把你的流里流气的江湖味去掉?”老将军想起当年遇见夫人的情景,为自己摸了一把同情泪。
“没事,我在孩子面前都装的好好的,年轻的时候,谁不夸我是江南淑女,气质温良。”老夫人洋洋得意,举止优雅地端过棋局旁的茶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大家闺秀的假象是多么地成功。
“就你行。说吧,孩子们是个什么打算?”老将军也知道自己当时一个气愤,拂袖而去,会给孩子带来很大的压力。
“哎,你这臭脾气。佳欣是铁定定地要收养那个孩子,孩子眼睛清澈,是个好的。你也想开
点,不就是收养个孩子嘛,咱们小心地护着就是了。”
“我也不想呀,你还记的老王家收养的那个孩子嘛,养了整整二十年,老王夫妻对他够好的吧,要什么给什么。结果愣是出来个没养熟的白眼狼。亲生父母来了。不说一声就走了。到头来,竟也把公司改名换姓了。老王的死,说的好听点,是死于突发性心肌梗塞,了解内情的人谁不知道,老王是活生生地被那个白眼狼给气死的!”
老将军说到这里,气的猛拍桌,老王是他一手带上来的兵,受伤后不要国家的任何补偿,单枪匹马地出来开公司,一面为退伍伤员提供工作机会,一面拿出钱来,救济那些贫困学生。
军队里谁不敬重他,尊称一声“老爷子”。临老了,竟遇这事,奉献了一生,死都死的不瞑目。养恩大于生恩!养恩大于生恩!那个白眼狼怎么就不懂这个理呢。如果不是老王临死前的嘱托,他一定会亲手捏死那个白眼狼。
“那个孩子本性就不好。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初,那个孩子十岁了还跟咱五岁的孙子抢吃的就可以看出来。说了,你还不信。那个孩子从小就功利心特别重,好的的东西都想要占为己用。长大了,*更加膨胀了。也难怪会做出这等混账的事。”
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扛过枪,杀过敌,做过卧底,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需要一眼,她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当初就该把那个白眼狼溺死!”老将军面色阴沉,实质性的杀气让旁边的小警卫都开始发抖。
老夫人却能继续气定神闲地喝茶。
“行了,别耍狠了。你现在又不能怎么着。人是不一样的,咱家的这个是个好的。再说了,依着佳欣的能力,孩子会养好的。”老夫人亲手调教出来的儿媳妇其实无能之辈能比的。
“你神!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将军吹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