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级山,最古老的传统、最核心的人文精神,便是……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春暖花开之季,无论你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还是优秀的青年才俊,全部都扛着锄头,赤着膀子去农耕。
脸朝土地,背朝天。满脸沙子,满腿泥。
所以说,装仙儿的背后都是一把辛酸泪……
果尔挥着一把改造后的小厨子,倒腾着地上的药草根,刚蹲下,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迎面而来。
她就说嘛,得罪谁都别得罪小师叔,忒狠。
折腾了一个小时,才翻出来两个药根,在抬头看看划定地范围,这日子没法过了!
想想违背小师叔意愿的后果,一个颤栗,还会好好活着吧。
砖头,看见替牛拉犁的某只,心里顿感平衡。
春天就在种粮食,种草药的忙碌中度过。夏天也接过了春天的活计,开始指挥万物的生长。
安静的药房里,一行三人并排站立,视线下移一米,还有一只。
“哎呀呀,什么神庭呀,这是上星!”果尔把自个嘴里的馒头囫囵着吞下去后,忍不住插话。她很有节操地专注于打酱油一年三个月,每次都是随便听听,结果她记住了,蔓菁子还没记住,智商着实的让人捉急。
“啊,上星呀,我说怎么感觉怪怪的。”蔓菁子摸了摸耳朵,这是他每次尴尬时的小动作。
果尔翻过去个白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每次错了都是这句话,连标点符号都不带换的。
男子把陈旧木桌上药材归拢起来,走过去,摸了摸蔓菁子的小脑瓜,叹了一口气。医道,一针一命……又怎忍受丝毫的误差,总归不是学医的料。
“蔓菁子,过完这个夏天,你与果尔一起下山。”
“哦。”蔓菁子,当初的那个留着发髻的小童,在这一年里疯狂地抽条,如今已达到了男子的下巴。
“端是个没心没肺的。”男子看男孩子一脸兴奋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他有什么可伤心的,我都帮他分析好了,他爸他妈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家里还就只有他一个孩子,回去后,他不是个权二代也是个富二代,要糖有糖,有肉有肉,要手下就有手下。”果尔在一旁闲闲地丢出一堆话。
“胡闹!”一声震喝。只见,蔓菁子的正牌师父背着手、绷着脸,正迈着八字步走过来。
果尔鼻子一痒,缩缩脖子,躲到小师叔的背后。
“怎么又吓孩子?她又没怎么着,只是说了些实话,怎么就胡闹了!”
果尔偷笑,师娘威武!
男子摇摇头,轻笑,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男子回眸,两厢对视,女子温柔一笑。心里莫名的惭愧,苦涩一笑。
情,最是理不清道不明。
中秋佳节,白酒两盏,昏昏沉沉,踉踉跄跄,口齿不清。
“蓝姐姐,反正他现在醉的不省人事,你把他放你屋里一晚,明个他准会向你求婚。”果尔一边给小师叔擦脸,一边出谋划策。
“你个小坏家伙,尽出馊主意。”女子把男子安排妥当,背起果尔向门外走。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果尔爬在女子的背上,还不老实地摇晃。
“老实点。”
果尔屁股一疼,顿时老实了很多。
女子走进小屋的时候,才发现小家伙已经熟睡,嘴还不忘吧唧,似乎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脸红彤彤的,果然是醉了,刚才擦个脸都能擦到头上,可见那偷偷喝的一盏酒已上了头。
女子走过男子的房间,听见屋里清浅的呼吸声,看着院落里依然盛开的茉莉花,想起小家伙的无心之言,淡淡一笑。
既然他放不开,那她便等着。
他一直放不开,她就一直等着,只要能看见他,便好。
他们都是一类人,有何幸福不幸福之言。
两年匆匆而逝,秋尚未过去,蔓菁子便被家里人接了回去。果尔还没有细细地体会只剩一人的孤单感觉,便也到了约定的下山的时间。
庸级山脚下,十余人站在车前,眺望着山路的方向。
从白茫茫的雾气中,走出一个玲珑剔透的小仙童,黑亮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大大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红润的小嘴巴似乎随时都会撒娇。
“赶紧的,带肉了没?先让我吃两口。”
寂静后,一阵唏嘘。
果然,以貌取人,害死人!
再仙儿,再呆萌的外表,也遮挡不住——
她粗糙的本性!
或者可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在接果尔的人群中,便有陈家。自从飒飒恢复镇静,并且把绑架的整个过程的事说出来后,陈家虽是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白的很,如果不是果尔,飒飒……
有些情,还不了,那就记在心里。
飒飒看着果尔的眼睛像是在发光。
这崇拜的小眼神……果尔速度地收拾好表情,整理一下发型和衣服,在小粉丝面前,不能掉份儿,也不能让外表拉了后腿儿!
假的就是假的,不能长久。在果尔装模作样了一段时间后,终于耐心用尽,把架子果断地丢掉了,而飒飒的眼神丝毫没有任何的改变。这时果尔才晓得,在飒飒的眼中,她就是那个力大无穷的波比,就是那个打小怪兽的奥特曼。
与外表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先不管果尔发现这个现实后,心里即庆幸有恼恨的心思。
自从果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