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楚目送黑衣人离开后勾唇笑了起来,这笑容多了讥笑味道,璀璨如星光的眸子在漆黑的思然牢房里显得更为晶亮。
她没有对黑衣人下手,不是因为武功不到家而不敢,凭借她的医术便能让无防备之人悄无声息离开这世间。她明显感到黑衣人并没有对她造成实际性伤害,并且后面也能感觉到他戒备放松,而且在他身上她嗅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
且,生命诚可贵,不应随意生杀掠夺,她也深深明白,黑衣人是一名死士,既然是死士对于生与死的概念无非就是何时死去而已。
这种迂回的手笔很像记忆中的某人啊,想到这里她笑了,森森地笑了。今日估计那人也不会来此“审问”她,那人如今应该忙得不可开交,不亦乐乎。
她不反抗不争扎无非是想要进来看看到底是谁三番两次掳劫她,几次三番以她为假想敌。
不过将她扔下自己潇洒去的那人此刻也如坐针毡吧,而她也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施施然走到门口,门口的门是用极好的铁锻造的,一般人无法从此处出去,因为无法切开铁门。
对上铁门上的锁更是不可能,所示精致的铜锁,从外观上看精致程度已达到皇家御用水准,以及铜锁上的纹路显示,此锁怕是只有有限的两把钥匙,这么推论便是黑衣人有一把,那人有一把。
铜色的锁在她玉白纤长的指尖上更是分明,看到做工如此精良的铜锁,盗贼高手也无法打开,更可况她不会开锁,体内内力也不足,无法震开这道厚实的铁门。
好看的唇紧紧抿在一起,半晌勾起唇角——最怕的不是敌人有多强大,最怕的是远远低估敌人的本事!
她回过头看到墙壁上以及墙角里凌乱的刑具森冷地散发着幽光,脸上的表情更冷,嘴角的讽刺意味更浓厚,稍顷回过头,一只玉白的手伸到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小瓷瓶。
拔开瓶塞,将里面的液体缓缓滴入锁眼中,液体随着锁眼缓缓流入锁芯,看着差不多了收回手中的瓷瓶盖好放入袖子里。
这是她新研制的药,腐蚀性极强,就是以防有朝一日自己深陷囹圄也有能力自保,这不,世事如此凑巧,刚研制好的便能派上用场了。
少顷,铜锁发出一声细微的“嗒”音,铜锁便开了。
慕容楚楚小心翼翼将铜锁与铁链分离,锁芯被液体腐蚀了,但是沾有液体的锁眼若是沾到手中,虽没有食肉蚀骨的可怖,但对肌肤却也造成伤害,因此这瓶液体不能随意使用。
这种液体与现代的硫酸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但与硫酸的强酸性质,霸道的腐蚀不同,慕容楚楚中和了药性,因此这种酸对于人体伤害并不是非常恐怖——因为少了一味药引。
打开了门头也不回地离开密室。
密室旁边还有两间密室,门锁着此刻她也不想探究里面是什么。
转角处有一段楼梯,其余之处相当平坦,密室应该是地下室,楼梯不长,转折却多,每六级有一个休息平台,平台上有烛台,鲜红的蜡一滴一滴垂落,如血液一般鲜红,冷了以后凝成一根一根的蜡柱,在这密闭空间中更显深冷。
平台之后又一个转折,一共六个平台,六段阶梯,六级台阶,不知是谁花了这么大的手笔建造这座密室。结构十分巧妙,密室之下易守难攻,更为难得的是地下通风极好,除了那件关着她的密室。
敏锐的直觉,这件密室不是那人建造的,她不过是借着她人的地方来施行她的计划,只是,太迂回了。
出了密室是一件精美豪华的屋子,绫罗绸缎的隔帘,画工精美的屏风,还有浓郁的香味,一时间她也闻不出是什么,香料极其复杂,混合后使用的香料不是用香高手一般闻不出里面是什么。
屋子里到处是金丝银线勾勒的图案,连带香炉都是上好玉质的,地板上铺垫着上好的羊毛毯,雪白的一大片,地毯周边用金线勒脚,让整张地毯看起来更豪华精美,她暗暗笑起来,想着若不是地毯上勾勒金丝银边容易划伤娇嫩的脚底,没准这位极会享受的主人会用上。
而看着这件宽敞富丽堂皇宛若宫殿的屋子,以及极致会享受的主人,慕容楚楚心中蓦然出现一个名字——当朝淑妃,除了如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淑妃娘娘,此刻又身怀龙裔宠爱更甚,怕是无人能及这奢华。
奇怪的是,此时一个宫女也没有,按理说不应该如此,若是因为她协助他人而调开宫女,这推理才合情合理。
慕容楚楚大致打量了这寝殿抬脚便离开,没人更好,省得费劲。
刚走到前殿看到一条身影如鱼般滑过,微微诧异,此时王公大臣应该与皇上一处,其余女眷在德妃娘娘寝宫才是。
脚下一滑跟随了过去,这人身影有几分熟悉,跟随过程亦步亦趋,从那人身影上看武功绝对在她之上,而她能够跟随是因为慕容子轩首先教她的便是轻功,运用得极好,但还是不敢靠近。
那人好似发觉后面有人跟随,蓦然回首,惊得慕容楚楚一缩,刚好被一道墙遮住身影,但也因为那人的回眸,她看清楚了那人——雍王!
按照蓝圣的规矩,皇子不能随意在后宫走动,且不能擅自进入嫔妃寝殿。
蓝雍忽然翻身离开了淑妃寝殿,慕容楚楚暗自皱眉,也跟随着翻身离开寝殿一路尾随。
只见蓝雍身影向着一个宽敞的花园而去,好在花园假山磷石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