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里木以手抚额,似在沉思,半晌才看向玉潇然道,似是无可奈何道:“玉姑娘,杀人偿命,虽然你没杀思也吉,但思也吉如今确确实实是昏迷不醒,你总要付出代价,本王也无可奈何,喀什鲁副统这个方法,你可接受?”
玉潇然看着托里木严肃的表情,心想,也不知是这喀什鲁太傻还是托里木本就是个天生的戏胚,托里木表面上是向喀什鲁妥协,实则是向着自己的,自己的本事,在场的怕是也只有托里木了解个七七八八,如此这般,还需要担心什么,啊,不,自己本来就没有担心过。
玉潇然沉默不语的一面,看在别人眼中便成了胆怯犹豫,喀什鲁轻蔑冷哼:“怎么,姑娘有胆推我女儿,却没胆应战?”
玉潇然似是被喀什鲁言语激中,抬头挺胸看进喀什鲁挑衅的眼里:“谁说我不敢!”话音刚落,似是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莽撞话,一脸痛心疾首地抿了抿唇。
喀什鲁自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玉潇然话音刚落便接话道:“好!姑娘果真有几分胆识!”那看向玉潇然的眼神微微流露几分怜悯之色,显然是把玉潇然当做死人了。
托里木适时开口:“为了不触及官司,二位还是签下生死状为好!”
玉潇然眼中光芒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但也不敢确定。
喀什鲁一口答应,随即便叫人拿来纸笔,与玉潇然同签了生死状。
托里木将生死状交给求戈道:“二位已同签生死状,生死由命,若有万一,不得事后报复,今日比试一过,此事便不得再提,二位可同意!”
喀什鲁对门口随从道:“你吩咐下去,今日我与这位姑娘签下生死状,若是有个万一,那也是听天命,不得滋事!”
那随从得了命下去,玉潇然无所谓道:“我在钰经无权无势,若是死了,还请殿下给个破草席,省得暴尸荒野!”
托里木看着女子狡黠的眼神,却突然间听到玉潇然这满不在乎的谈论生死,心中突然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得生疼,一时间竟不知该怎样开口接话。
一旁喀什鲁见托里木不应玉潇然,以为是顾了自己面子,便颇为得意道:“姑娘放心,念你是个姑娘家,本统领会给姑娘选个风水宝地的飘渺之乾坤诀!”说罢,抬脚向外走去,颇为迫不及待。
玉潇然看了一眼眼中精光闪烁的托里木,转身跟上,突然手中一紧,什么东西便被塞了过来,随即传来托里木的声音:“解药,半个时辰!”
玉潇然看着从自己身侧毫不停留擦肩而过的托里木,将解药拿在手里,若有所思。
比武定在后院练武场,还是相当宽阔的。
托里木站在一旁,身后跟着求戈和阿卓娜。
喀什鲁站在玉潇然对面,看着低自己一个个头的玉潇然惋惜道:“姑娘,要怪就怪你太过狂妄动了我女儿,不然,本统领也不会如此!念你是个姑娘家,就让你先挑兵器!”
玉潇然也不客气,转身拿了把剑,喀什鲁抽出腰间大刀,看着玉潇然手中的剑,眼中得意之色渐盛,让你先选兵器,你却选了把好看不实用的剑,这下可是你咎由自取了!
玉潇然方才来的时候就已将解药吞下,此刻体内真气正源源不断地恢复着,受压抑了许久,仿佛觉得十分憋屈一般跃跃欲试,但是时间不多,否则一定狠狠教训这个自大狂妄的什么破统领!
喀什鲁道了声:“请!”
玉潇然在喀什鲁话音刚落之际斗然暴起,穿云步发挥到十成冲至喀什鲁面前,一瞬间快的只看到残影,随即快速躲开喀什鲁大刀,抬腿、翻手、跃起,一瞬间内力大增,呼吸之间剑指上了喀什鲁心脏正中。
一招,月上柳梢,在敌人不明自己实力的情况下,足以对付区区一个皇城副统。
玉潇然正要说你输了,突然间却觉得觉得后背真力一涌,身体不受控制似的前倾,“嗞”地一声,剑入骨肉的声音传来,手中长剑已直直穿过了喀什鲁心脏。
喀什鲁还未从一招落败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下一刻,便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刺破胸膛的长剑,只来得及说一个“你”便“扑通”一声向后躺去。
玉潇然愣了一刻,随后毫不犹豫地拔掉喀什鲁身上的长剑,飞身而起,直撞身侧房檐的瓦角处,那地方,乃是整个王府混然一体阵法的缺口。
托里木脸色斗然一变,足尖点地,向玉潇然方向掠去。
与此同时,家丁侍卫们才从方才那一瞬间地震惊中清醒过来,立刻有人大叫:“喀什鲁统领死了!”
然后,立刻有人不可思议地惊呼,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只听求戈一声怒喝:“不许慌乱,都待在原地,谁再动一步,杀无赦!”
玉潇然无心观察院中情况,在她飞身而起的同时,她便察觉到四周有人从暗处掠起,直冲自己而来。
速度最快的,自然是离自己最远的托里木。
然终是玉潇然快了一步,率先到达屋角,同时手中长剑又是一斩,旁边一棵大树立刻被拦腰折断,正好砸在了屋角。
随后四周暗影除却托里木之外都浑身一顿,因气机牵引而慢了动作,玉潇然足尖一点屋檐,又欲飞身而起,身后却传来“呼呼”地凌厉掌势,玉潇然脸色一变,却毫不闪躲,身形不变,已然冲上屋顶,与此同时,托里木飞来一掌也同时到达,玉潇然只觉得体内气息一乱,然后借力向前一冲,滚落下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