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却看着那心情很好的人很不爽,一想到在马车上戏耍自己,便没甚好脸色,支着身子冷着脸道:“我不问殿下将我抓来到底是为何?如今我内力尽封,想不到殿下竟胆小到连一个行动自如的权力也不肯给!”
托里木脸上笑容不减:“激将法?你觉得对本王有用?”
玉潇然默然不语。
托里木看着靠在床头脸色不善的女子,原本秀气的眉目因为怒气而有点拧巴,不点而红的薄唇此刻紧紧抿在一起,束起的秀发因为刚刚睡醒或松散或垂下,不算太美的姿色,却别有一番灵动纯真的可爱,让他想上前去把那波澜起伏地额头抚平,他突然有种想法,不知这女子如普通中原女子盘发绾髻时是何样子,托里木想到这里,却是对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开头看向阿卓娜道:“你把这用温水化了给玉姑娘服下。”
玉潇然脸色一怔,随即一喜,有些得意地笑了:“托里木原来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托里木看见眼前女子因为小小的胜利而笑的开怀的女子,哈哈一笑:“非也,而是本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与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无关!”
“就像你在马车上对我的戏弄吗?”玉潇然微怒。
托里木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看了一眼正端着茶药过来的阿卓娜,后者轻轻一颤,玉潇然赶紧接着道:“果然被我猜对了,是阿卓娜帮我换的衣服对不对?”
托里木也不点破,理所当然道:“长途跋涉,旅途无聊,与姑娘开个玩笑而已。”
玉潇然接过阿卓娜端来的茶药,一口饮尽,托里木道:“你就不怕我再下药?”
“我已经这样了,就算殿下不下药,还不是任你宰割唐砖!”玉潇然答的波澜不惊。
托里木哈哈一笑:“姑娘真是爽快,一点也不像中原女子,倒是像我们草原上的儿女,那小王也不拘束了,直接称呼姑娘潇然了!”
玉潇然一愣,猛然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每每潇然二字从他唇中溢出,眉目中涓涓流淌的总是如清泉映云霞的温暖,她不知他在别人面前是何样子,她只知道,每次他唤自己潇然,内心深处都会有一种阳春三月白雪尽消桃花初绽的欣喜,他一袭白衣如雪,身形挺拔屹立悄然成为自己梦中一幅纤尘不染的水墨画,但这画,却没了天地没了良辰美景没了山河,只剩下一个茕茕孑立的影子让人赫然忘了红尘,忘了韶华。
托里木看着刚刚还冷若冰霜满眼讽刺的女子,刹那间因为两个字而瞬间敛去锋芒收起防备,玉盘浸墨玉的双眸此刻犹如升起了朝霞,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红若点朱砂的薄唇微微翘起,空灵而深远的神情让托里木突然意识到她此刻并没有在这里,是的,她在神游天外,或者,在想某件事情某个人,托里木的好心情突然一扫而光,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阿卓娜:“给姑娘梳洗一番,然后带她下去吃饭!”
阿卓娜地看了一眼心情突然暴躁的主子,道了声:“是!”
这一暴怒却也打断了玉潇然的遐想,始作俑者不明白刚刚还得意忘形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间性情大变了,暗暗也摇了摇头,马奶喝多的人果然喜怒无常,看了一眼怒气冲冲而出的托里木,玉潇然感觉自己身体渐渐恢复了力量,便掀开被子下床,对着前来扶着自己的阿卓娜道:“谢谢姑娘,不过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了!”
阿卓娜依旧扶着玉潇然,恭恭敬敬答道:“奴婢就是来伺候姑娘的!”
玉潇然无奈一笑,看着地上属于女子的绣鞋道:“麻烦你帮我换一身男装过来。”
“主子说,姑娘还是穿女儿装方便一些。”阿卓娜答道,同时又转身拿来一套衣服,“这是为姑娘准备的衣服,是按照汉人的习俗准备的!”
玉潇然无奈一笑,托里木一定是怕露了蛛丝马迹,自己换上女儿装,任谁也想不到北牧风头正盛,可敌千军万马,决胜千里的余冉余中郎将,原是红装。
看着阿卓娜熟练地帮自己绾了一个中原闺中少女的发髻,玉潇然神色闪了闪,待梳妆妥当,玉潇然拔下阿卓娜插在自己头上的簪子和珠钗,在阿卓娜未来得及开口时笑道:“着男装习惯了,突然头上珠光宝气的有点不适应,再说,我们如今在外,太过招摇也不好不是!”
阿卓娜收回差异的眼神,低头面无表情道:“姑娘说的是!”复又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首饰疑惑不已,中原女子不都很喜欢首饰吗,况且那些漂亮的珠钗自己都很喜欢呢!
玉潇然将阿卓娜的神情收进眼中,不动声色道:“去哪里吃饭?”
“姑娘请随我来!”阿卓娜恭敬道。
玉潇然走至阿卓娜身侧,耳边突然传来不爱说话女子的声音:“谢谢!”
玉潇然坦然回一笑,谢谢我刚才替你解围吗?
玉潇然边走,边细细打量四周,木质的房子封闭很严,每隔三步都有人站岗,怪不得托里木一点也不担心自己逃跑,待下了楼,较为宽敞的大厅里只有托里木一人坐着,身后站了一个年轻男子,玉潇然看着那个男子,先是一愣,随即恢复正常,她在昏迷前见过这双眼睛,赫然就是假扮杨之帆的男子,不动声色在摆好饭菜的桌上坐下,看着一桌子烧得烤地牛羊肉,突然没了胃口。
“不喜欢?”托里木看着一身女装的蓝衣女子,不施粉黛,秀发轻绾,却又没有小家碧玉的感觉,只觉得英姿勃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