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道:“伯父是要我就此罢手?”
宋世涵叹了口气:“与毒蛇相抗,除非一击击毙,否则必会招来它的更猛烈的报复!想来此事风波正盛,近来明王也不敢轻易下手,你只需小心一点便是。”
玉潇然点点头:“也是,眼下只是苦无证据,确实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看来你也懂得这个道理,那我就不多说了,你身体尚未恢复,先回去休息吧!”
玉潇然行了个礼,便回了房间。
一刻钟后,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方偷偷进了青慎房间,青慎还没睡下,显然是正在等玉潇然。
“看来,你还要去清河城一趟,宋狐狸对我已经有所怀疑了。”玉潇然张口便道。
青慎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瞄向窗外,冷声道:“太子殿下近来颇有闲情,不然何以屡屡做那梁上君子!”
玉潇然望着窗口,眼微微一眯,一袭紫衣便自窗外飘了进来,身若游龙,行若惊鸿,分外撩人。
龙延拓双手环胸靠着窗户道:“小鬼,年纪轻轻的别整天板着脸,否则未老先衰可不是什么好事。”
青慎看了龙延拓一眼,决定无视他的存在,走向窗户。
“如果你是要去清河城的话,那倒不必了,我已经打点好了。”龙某人笑眯眯道。
欲驾轻功而去地青慎停了下来,随即跳至窗外,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我去谨那里看看有没有狐狸闻了就怕的药!”
玉潇然见青慎夺窗而去,打了个呵欠道:“此处风景甚好,太子殿下慢慢欣赏吧。”说完,便准备转身回房间。
“天行那边出了些状况,所以,北牧这边的事情,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了,如君令在你手中,不要不用,而且我也不是给你白用,等你将来做了公主,可是要报答我的。”龙延拓看着已经顿下脚步的玉潇然道。
玉潇然顿了顿,随即道:“知道了,要走快走,啰嗦!”
龙延拓轻笑一声:“然儿你就不挽留我一下?”
“太子殿下铜皮铁面,坚如磐石,向来是不请自来不挽自留的!”玉潇然答道。
“你母亲之事,你最好先从陈贵妃那里查起。”龙延拓转了个话题道。
玉潇然点了点头:“的确,不论是不是她,如今明王与我也已势不两立,知己知彼反而更好!”
龙延拓嘴角一撇,笑道:“然儿的聪慧,我毋庸置疑,只是朝堂之上,不比其他,马虎不得!如今你又在风浪尖上,务必时时小心,切不可……”
“切不可如何?”玉潇然见龙延拓不说了,疑惑道。
切不可如上次那般险些丢了性命。龙延拓在心里说完,嘴上却道:“切不可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玉潇然鼻孔一扬:“哼!本姑娘心中有数!”
龙延拓也不答话,依旧满目笑意,看着玉潇然网游之如影随形。
玉潇然一见龙延拓这种似笑非笑不说话的神色,立刻开口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以后我若再出去,会让慎暗中跟着的。”
“如今相府附近多了许多眼睛,你要多加注意……”
“啰嗦……”
……
窗棱旁的虚子兰昏昏欲睡,檐外的月华一泻成美景良辰,屋内的人,一个笑意绵绵,一个……愤愤不平……
天山雪莲不比一般良药,是以玉潇然‘恢复’得较快,第二日一大早,玉潇然便不出意料地被传召入宫。
忽悠完皇上,从御书房出来,玉潇然便也不做停留,当初初进皇宫时,只觉富丽堂皇,如今,玉潇然只觉得,在这琉璃屋檐之下,未必每个人,都能睡得惯高床软枕,吃得下燕窝鲍鱼。
走着走着,玉潇然便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悄无声息但却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玉潇然猛地一个转身,抬手就出一掌,却不料来人竟蹲下去抱头道:“别找我……别找我……不是我不是我!”
玉潇然收回手,定睛一看,竟是个疯子!说她是个疯子,一点也不假,这皇宫内院,男的体体面面,女的花枝招展,老少谨言慎行,哪有一个像眼前这人似的,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嘴里不断地胡言乱语。
想那明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皇宫中杀人!玉潇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书上说得没错,果然是一入宫门深似海!
但是,玉潇然一向坚持的是,闲事莫理!
就在玉潇然转头要走的时候,那疯子突然抱住玉潇然的脚,哭哭啼啼:“求求你了……别别再找我了……”
玉潇然心中一个暗叹,亏心事做多了就这一个下场,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当下便起了玩心,阴恻恻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把你带走……”
“啊!”那女子突然癫狂起来,猛地松开手,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道:“奴婢知错了,知错了,娘娘饶命!饶命……”
皇宫地面的大理石向来没人敢偷工减料,坚硬无比,没几下,那女子头上便渗出血来。
玉潇然向来爱快刀斩乱麻,本想是可以吓走这疯女人,岂料竟适得其反,就这样离去也不好,若是这疯子一直这样下去,那不是自己身上无缘无故多了条人命,况且这人既然疯了,说到底还是受到良心的谴责至此,也并不是无药可救;但是身为外官,久留皇宫不出毕竟不好,说不定此时明王的第三只眼就在盯着自己呢!
玉潇然正踌躇间,便见一个老宫女带着几个太监匆匆而来,身后几个太监一见到那疯子便将她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