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心中一颤,继而浅笑着伸了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十一月已近深秋,二人都衣衫单薄,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如火一般升腾的温度,如一张密集的大网,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
退去冷冽的杀气,睥睨果决的气概,精明算计的心思,她娇如水中羞花。
减去尊贵的气质,君临天下的不可一世,无懈可击的温润,他洁如云间皓月。
身下温软的锦被,身上热情如火的男子,以及肌肤之间亲密的触感,让本是庄严肃穆的军帐,刹那间犹如散开了满地芙蓉花一般的缠绵旖旎,她微微阖了眼,在心底,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下一刹那,唇间便有温软甜蜜的触感传来,他唇齿间的气息,犹如兰花丛中般清香。
他在她唇间辗转反侧,仿佛急不可耐,但又仿佛对待一剑稀世珍宝一般十分小心翼翼,半晌,他才微微抬起头,看着身下双目紧闭的女子,她长长的羽睫颤动,她娇俏的鼻端渗出细密的汗珠,犹如花蕊上的珠露一般晶莹剔透,她红润的双唇微微翘起,似在微微喘息,气息如美酒一般甘醇令人沉醉,使他的目光,愈发迷离,使他的眼底,愈发深沉如海。
他单手撑在她的肩侧,灵巧的指尖轻轻一挑,她腰间的虹争和腰带便被悄无声息地挑落到一旁,衣襟散落露出脖颈处大片白皙如玉的肌肤,肌肤与冰凉的空气相触,使她不自觉更加颤抖一分,不自觉睁开双目,恰如其分地掉入一片春水幽潭之中。
慕容修文浅浅一笑,深沉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脖颈处如玉的肌肤上,微微低首,在她唇边吐气如兰:“冷吗?”
她突然间因这人的挑衅而猛然间羞怒交加,便大胆地抬手去解他胸前的衣扣,却是因为她始终是驾驭不了这繁琐的宫廷长袍,便索性略微使了力道,岂料当时心如鹿撞,力道不稳,只听“滋”得一声,他的前襟处的月白色衣袍便被她撕了下来,隐约露出xiè_yī内白皙的肌肤,一时间,她有些错愕,下一刹那,她却是故作淡定地将手中的裂帛闲闲丢开,笑了笑:“你们傲苍的衣服,也太不禁扯了!”
他轻轻一笑,眼底刹那间流光溢彩,衬得他整个人愈发明艳照人,声音喃喃撩拨在她耳际:“原来潇然你……是如此地心急如焚!”
“你……”她刚欲开口反驳,他却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微微侧首,便精准地覆上了那一方红润的湿地,流连忘返不肯离去。
他仿佛是掉落入了一片花海芬芳之中,陶醉般寸寸品尝着每一朵沁人心脾的清香,时间愈久便愈发缠绵悱恻,愈发想要将这花海一般美妙的触感持续下去,便愈发地开始攻城略地,追逐群芳,他一边加深亲吻一边呜咽不清道:“潇然……潇然……”
他声音旖旎中带着缠绵,散落入她的耳际,她却浑身一顿,心中却莫名地,似有人在遥远的世界里呼唤,然儿,然儿。
她与他肌肤相亲,她几不可察地细腻变化,他自然察觉得比谁都清晰明了,自然也包括她,所以,她还未来得及收回这种莫名的情愫,他身上的火热和温软,便刹那间如同经历过一场惊天的浩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熄灭下去,连带着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眼底依旧深沉如海,但这感觉,显然与方才不尽相同。
她对上他定定的眼眸,故作不知,抬手去勾他的脖颈,岂料却在半空中被他抓在了手中,她心中一顿,面上却带着浅浅笑意:“怎么了?”
他依旧是定定看了她半晌,良久之后,面色终于恢复如常,眼底清润一片:“你不想委屈我,我更不想委屈你!”
玉潇然浑身一顿,眼底目光颤动不已,刚欲启唇说话,双唇便被他按住,只听她声音温润如常,落入他心中却成了苦涩一片,他道:“霜因,送飞凰帝回营!”
他话音刚落,霜因便掀帘而进,立在屏风后,低首候命。
他缓缓起身,动作温柔地替她整理了衣衫,转身后,眼底温润刹那间破碎成齑粉,声音淡淡:“回去吧!”
玉潇然躺在床上许久方缓缓起身,看着他背影良久,才走出屏风,看了一眼低首垂眉的霜因,抬脚向外走去,霜因走上前为其掀帘,玉潇然脚下动作顿了顿,偏首看向屏风后模糊不清的背影,桃花绣面的屏风后,他衣衫月白一片,背影高大挺拔,却在怒放的桃花陌间透着些许悲凉和无奈,她眼底一酸,别开头去,大步向外走出。
霜因默不作声地跟在玉潇然身后,待快到玉潇然王帐时才微微驻了足,依旧是低首的恭敬模样,声音却毫不客气:“奴婢斗胆,有一个问题想问皇上?”
她脚步顿了顿,余光斜了霜因一眼,看不清她的表情,淡淡道:“你说吧!”
“皇上对我家主子,可是真心?”霜因猛然间抬首,定定地看向她,目光带着步步紧逼的意味。
她向来知道霜因不喜自己,一直以来也从未将她放进眼底,只不过她一直想着她是慕容修文忠心耿耿的属下而一直未曾作声,今日霜因的这种直视本是大不敬的行为,但她哪里有心思与其计较这些,她淡淡道:“真心又如何,不真心,又如何?”
“皇上这话,可是不真心的意思?”霜因的唇角,似翘起讥讽的弧度,冷若冰霜。
“你家主子难道没告诉过你,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