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给宁三公子和里隆使了个眼色,后两者悻悻向宋婉真追去,脸上一副无比惋惜自己错过好戏的表情。
赫连明始料未及宋婉真的反常的表现,待回过神之际宋婉真已跑出了老远,正欲追去玉潇然却是一闪挡在其面前:“王爷哪里去?”
“大胆!”赫连明眼中闪过阴鸷的光芒,“余将军可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玉潇然岿然不动,面不改色:“末将失礼,只是满朝皆知婉真乃末将未婚妻,却不知王爷这是为何?”玉潇然问这话合情合理,任你权势滔天,抢别人妻子却是每一个男人所不能容忍的事情,尽管她不是男子,但她也不能看着赫连明对宋婉真有所图谋,因自己一时疏忽,竟让赫连明钻了这么大的空子,只是,此刻才知,不只是否已是亡羊补牢。
“未婚妻?”赫连明一声冷哼,“余将军恐怕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吧!婉儿已与我说过,你骗了她,她与你早已恩断义绝,余将军却还如此自恃过高,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玉潇然一听赫连明说自己骗了她,心中立刻“咯噔”一声,却依旧不动声色道:“我骗了她?这话从何说起,这不过是婉真与末将的别扭罢了,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余将军与婉儿的误会,自是与本王无关!”赫连明冷哼一声,“本王只知本王与婉儿相谈甚欢,余将军若是在阻拦本王去路,以下犯上,可就休怪本王无礼了!”
玉潇然一听赫连明的话,便知宋婉真没有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暗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是对她更加的愧疚,更不能让她成为赫连明手中的棋子,想到这里,再也不做他想,也冷声道:“末将自知自己官小人微,以下犯上,王爷自可呈报大理寺说今日末将在永宁街头冲撞了王爷,末将愿受任何责罚!”
“你!”赫连明一愣之后便是气结,未曾想到面前一小小新晋的将军竟敢威胁他,再一看一旁衣着华丽的云小侯爷几人,自知自己擅自出府已是理亏,若是传入圣上耳中自己也捞不着好处,“哼”一声之后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开。
玉潇然看着赫连明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闪烁不定,心情坏到极点,赫连明打得好算盘,通过宋婉真不仅可以探听到自己的消息,而且一旦抱得美人归,宋世涵纵使不想加入明王阵营,却也要因为自己的女儿而站在赫连明那一方,好大的手笔,好深的心计末世重生之龙帝!
玉潇然正沉思间,肩膀上突然一沉,身后传来云小侯爷无比豪情万丈的声音:“好小子,有胆量,敢跟堂堂二皇子叫板,就冲你这勇气,侯爷我服了你!”
看一眼一脸兴奋的云小侯爷,若是搁在平时,玉潇然一定会自吹自擂或是虚与委蛇一番,此刻却是没有心情,头也不回地离开。
云小侯爷也不介意,只道是其心情不好,看了看身边一脸意犹未尽的几人,耸了耸肩跟在其身后。
将军府内。
“现在怎么办?”青慎甚少开口,此刻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找宋世涵商议一下!”
“不成!”玉潇然眉目沉重,“他只是一个臣子,皇家的事断不会参合进去的,而且他视婉真为掌上明珠,若真与赫连明成了好事,你觉得他还会站在我这一边吗?现在他对我和赫连明的事知道不少,若是有一天他真站到赫连明那边去,那也是我们滚出永宁的时候了!”
“那怎么办!不能眼睁睁看着婉姐姐落入他人魔掌之中啊!”青谨也急了,在相府之际,宋婉真一直对青谨和青慎二人照顾有加,如今眼见她身陷囹圄又怎会不急。
玉潇然眼中闪过黯然,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他!若是她因生我的气一时被蒙蔽也就罢了,可若是她真的对赫连明动了真情,那又怎么办!”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小黑身形一闪,自窗外飘了进来。
玉潇然愣了愣,听着小黑生硬的话语,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却也一瞬间茅塞顿开,与其在这里自责,还不如早日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将屋内几人赶了出去,玉潇然托腮看着不断跳动的烛火,一夜未眠。
这边玉潇然忙得焦头烂额军营诸事,那边成元帝忽然毫无预兆地一纸诏书召告四海:一月之后,将在永宁皇宫,为思彤公主挑选驸马。
公主选驸马本不是什么稀罕事,重点是思彤公主的陪嫁之礼——五万匹战马,而且传闻思彤公主容色倾城,才德兼备,颇受成元帝宠爱,几乎是达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消息一出,各大小国立刻炸开了,良兵易得,战马难求,除却拥有广袤草原国土的北牧,试问哪个国家能有如此手笔,各国皇室从不缺银子,却偏偏战马极为难买,五万匹战马,足够给任何一个国家带来装备精良的骑兵!
四海谁不心动,各大小国皇子纷纷动身,势必不但要抱得美人归,更要带回五万战马,成元帝虽扬言各国未曾婚娶四十以下的男子皆可赴会,但明眼人心里再清楚不过,成元帝这是要选皇子为驸马。
接下来的时间里,各国皇子纷纷前往永宁,一时间,永宁大街小巷对此事津津乐道,人人都竞相猜测到底会花落谁家,战马谁得,谈论着思彤公主有多么多么的惊为天人,其竞相传颂的程度,俨然已远远改过了玉潇然曾徒手降凶手,智勇杀敌寇的风头。
玉潇然却是对着这震惊四海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