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惊得大叫了一声,直接上前一步伸手就揪住了那个传令兵的衣领,“你给我再说一遍。”
“主上。”修篁跟着我上前一步,皱了眉叫了声,“您的伤……”
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那点小伤。
那个传令兵却像是被我吓到,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莫烨空跟着道:“主上你先冷静一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才松开了那个传令兵,向莫烨空道:“你把人点一下,留下一半护送伤员,其它跟我一起轻装上阵,直接飞回蒲苏。”我顿了一下,转向那个传令兵,“辛苦你,跟着我们再跑一趟,路上再详细跟我说明好了。先去喝口水吃点东西吧。”
传令兵应了声,和莫烨空一起下去了。
修篁轻叹了口气,向我道:“主上,伤口我再帮你重新包一次吧。”
我轻轻摆了摆手,道:“抱歉,白让你守我一夜。只怕在搞清楚那边的事情之前,总还有很多会挣开的时候,顾不上了。留着药给别人用吧。”
修篁皱了一下眉,正要说话,如花便匆匆跑来,没顾得上行礼,直接就嚷道:“主上,我要跟你一起走。”
我扭头看着他,“怎么了?”
“莫队长让我和伤员一起慢慢回去,我不乐意。”
我笑了声,伸手在他还吊着的手臂上弹了一下,“你这样子,不是伤员是什么?”
“可是……听说禁军叛乱了,主上你只带那几个人回去怎么够?”
“但你这样子,跟我回去又能做什么?你现在斧头都拿不了吧?你乖乖把这些伤员都好好给我带回去,我就记你一大功。”我又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
“可是……”
如花还要再说,我抬起手来打断他,轻叹了口气。
“禁军有三万人。如果真是叛乱,就算你们都没有受伤,全跟我赶回去,也无济无事。既然本来就在人数上占不到优势,带一个人和十个人的区别,也就是死一个和死十个而已。”
如花咬了咬牙,没再说话。
于是我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帐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发。
莫烨空本来是想让修篁留下来的,但是这家伙竟然无声无息收拾好东西,跟在我们准备出发的队伍里。
莫烨空显然很生气,但修篁不是他手下的人,他也不好直接处置,只好又报到我这里。
我看了修篁一眼,问:“你知道我们是去做什么的吗?”
修篁点点头:“知道。”
我道:“你也看到了,我们人手本来就不足,如果你出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分任何一个人去救你的。”
修篁又点了点头,“我知道。”
于是我也点了一下头。“那就随你了。”
莫烨空在旁边拖长声音重重叫了声:“主上——”
我摆了摆手,径自上了孟极。
莫烨空跟过来,道:“主上,让修篁公子跟来,实在太危险了。”
我道:“刚刚不是跟他说了吗?反正只要他不拖累我们,咱们芳国总没有不准平民进京的法令吧?”
莫烨空静了半刻,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会不会拖累,也不是现在可以说得明白的。若是修篁公子真的出了事,主上你真能狠得下心不管他么?”
“我现在只想知道蒲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又挥了挥手,道,“你把那个传令兵叫过来。”
蒲苏禁军叛乱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在质疑我的身份。
最开始的起因,是连日大雨,潍河决堤,治水军民死伤无数,后续工作更是艰苦万分。有一些被强行调去治水的军队士兵间便开始抱怨。
“现在的主上根本就是伪王。”
“哪个国家会在新王登基这么久之后还是天灾连连?”
“不是正常途径选出来的王,根本就没有天启没有王气。”
“是天帝在发怒,天帝要惩罚拥立伪王的国家。”
……诸如此类的流言在军中越传越广,不但治水的各州师,连蒲苏的禁军也开始军心动摇。
再加上我在振州并不顺利,竟然被妖魔围城攻击。
这种之前根本闻所未闻的事情传回蒲苏之后,简直朝野哗动。
于是原本只是私下流传的传言便直接被拿在鹰隼宫金殿的朝议上摊明了说出来。
“如果现在的主上不是伪王,为何会有这样的天灾?”
“大家都知道,若是真王,就算在黄海,妖魔也会避让,怎么可能群起攻之?”
“当日在蓬山,大家连香都没进,那边就直接说已选定了王。从古到今,哪有这种事?”
……
如此七嘴八舌,矛头直接指向我,甚至连月溪也弹压不住。
虽然月溪和几名持重大臣费力周旋,说主上已经在回城途中,要废要立,都不如等主上回来再做决议,勉强平息了朝议上的争吵,但几名激进派还是在当天夜里便起了兵。
先是软禁了几名中立的大臣,然后打着“去伪选真”的旗号挥兵逼宫,意图控制阿骜,并让他另选新王。
月溪得知变故之后,一边派人去调惠州师来平叛,一边便令人直接来通知我。自己则领着少数亲兵去鹰隼宫保护台甫。
传令兵能告诉我的,也只有这么多。他从蒲苏出来之后的事情,他自然并不清楚。不知道禁军是否已经得手,也不知派去惠州的传令兵是否完成任务。
莫烨空在旁边听着,倒是皱了皱眉,道:“蒲苏位于梧州,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