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宫妈妈便主张楚幼姬住院待产,“防止宝宝提前到来,一家人手忙脚乱。”
“提前住院反而容易令幼姬紧张、造成产力不足从而导致难产,”林弈萱则持否定态度,“分娩是一个渐进过程,从宫缩开始到宫口全开需要八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完全来的及去医院。”
“你只生了幼姬一个孩子,而我有两次生产经验,”宫妈妈吊起双眉,“所以在这方面我更有发言权——提前住院待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林弈萱两手绕在胸前摆出强势姿态,“有没有发言权跟生过几个孩子有关系吗,”
宫妈妈,“……”
林弈萱视线落在一旁宫清夏身上,“清夏你怎么看?”
“呃,”宫清夏捏了捏眉心,“提前半个月有点早了,依我看……再过一周住院比较好。”持中立态度。
林弈萱笑了笑,没有说话。
宫妈妈则嗔了宫清夏一眼,“你还能再没骨气一点吗?”说完便笑了。并未对宫清夏的决定表示异议。
楚幼姬最终依着宫清夏的安排提前一周住进妇产医院特等病房待产。
宫清夏将集团事务暂时交给姚汝宁打理,每天二十四小时在医院陪护,楚幼姬醒时围着楚幼姬转,楚幼姬睡着时她便坐在床头静静看着爱人睡颜,清眸潋滟,目光柔软,盛满怜爱与不舍。
一次,楚幼姬醒来,睁开眼睛,宫清夏目光映入眸心,不由伸手挽住宫清夏手,柔声安慰,“不用这么紧张啦,我不会有事的。”
此时宫清夏身着白色丝绸睡衣,墨发随意披在肩头,窗外照进的月华如水般倾泄在她身上,好似月宫仙子下凡般绝尘脱俗,如真似幻,令楚幼姬有恍如隔世之感,只觉自己有如置身驸马府,眼前人分明是长宁公主坐在榻前……
“你目光又穿越了。”宫清夏幽怨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楚幼姬回过神,眸中已在不知不觉中含满氤氲水气,睫毛轻颤间,两行清泪自面颊滑落,心中酸楚,一时哽咽难言。
“直到现在你心里仍然只有她一人,”宫清夏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感情,“在英国四年你不曾和我联系,只因你心中有她,所以并不觉得孤单,有没有我在身边并没有两样。”
“你又说这莫名其妙的话,”楚幼姬握紧宫清夏手,“明知道在我心中你和她根本是同一人。”
宫清夏挑眉,“何必自欺欺人。”
楚幼姬哭笑不得,“在这件事上你要跟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呢?”觉得语气重了些,随即柔声道,“女人怀孕后都会变得多愁善感,脾气也跟着变幻莫测起来,我若做错了事、说错了话,还请你多多体谅包涵我才是。”
宫清夏给说的笑起来,“行了,我只是偶然打翻陈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凝视楚幼姬片刻,“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什么?”
楚幼姬摇头,“不要,”既而嘟起嘴撒娇,“我想要你抱抱我。”
宫清夏唇边绽放出温柔的笑意,在楚幼姬身旁躺下,轻轻将爱人拥在怀中,“好想知道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
楚幼姬脸上漾起笑的涟漪,“我也想知道。”
两天后,即十月二十八日,上午七点二十分,楚幼姬顺利产下两个健康的女婴,粉团玉琢,说不出的可爱。
宫清夏握着楚幼姬手在产房全程陪护,目睹了整个生产过程,亲自为两个孩子剪断脐带,直到这时才体会到做母亲之不易,才明白“孩子的生日便是母亲的受难日”这句话的涵义,“幼姬,辛苦你了”,说这句话时目中含着泪光。
楚幼姬虚弱地笑了,“真正辛苦的是你——这段时间我被养的白白胖胖,你却清减了许多。”停了停,“我还没看到孩子的样子……”
此时医护人员正在为两个宝宝做肤色、心率、反射应激性、肌张力及呼吸力等检查,然后量体重和身长,并检查有无疾病,是以楚幼姬看不到孩子。
“我看到了,”宫清夏目中的泪水滚落面颊,唇边漾起幸福的笑意,柔声道,“正如我们希望的那样。”
楚幼姬因为疲劳而黯淡的双眸蓦地亮了起来,“你是说——两个孩子一个长得像我一个长得像你?”
宫清夏点点头,“长的像我的那个甚至连我耳后那粒红色胎记也一起遗传了,”说着握紧楚幼姬手,“幼姬你真了不起。”
楚幼姬,“……”心中溢满喜悦,一时间说不出话。
两人说话间两位护士已为宝宝做完检查,垫上尿片并包裹起来,将孩子放到楚幼姬身旁,怜爱的目光却不舍得离开,对楚幼姬笑道,“我们做了十几年护士,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新生儿。”
林夫人、林弈萱、宫氏夫妇、宫清寒、周小乔、姚汝宁、唐雪柔皆守在产房外,此时得到医生允许一起涌进产房,争相观看两个孩子相貌,不看则已,一看之下简直似喜从天降,连林弈萱也惊叹不已,“有这样两位孙女我林弈萱今生已别无所求了”,小心翼翼抱了一个在怀中,喜极而泣,落下泪来。
“我的小心肝儿,让奶奶抱抱……”
宫妈妈一边低声轻唤一边倾身去抱那剩下的一个,未曾想却被姚汝宁抢先一步抱了去,轻轻递到林弈萱怀中,林弈萱一手抱了一个孙女,顿时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奶奶。
而宫妈妈则成了最难过的奶奶,眼睁睁看着两个孙女都被林弈萱霸占了去,却无计可施。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