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婕走出总裁办时宫清夏罕见地给予了目送的礼遇,但也仅此而已,一份复杂的心情很快被放进心中一处小格,盖上盖,心湖恢复静如止水。
她一向善于管理自己的情绪,世上除了楚幼姬,没有人能在她心湖中兴风作浪——在两人冷战的日子里,她曾不止一只体会过,就算把小女生五花大绑关押在心底,小女生照样能跳出来扑腾,搅的她心乱如麻,夜不能寐。
周五放学,周小乔跟楚幼姬一起到林宅看望林夫人和林弈萱。
在花房里,周小乔见除了林弈萱没有外人,便和楚幼姬说起古丽婕,“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身上谜雾重重。”
楚幼姬心中一动,挑起长睫,“怎么讲?”
周小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说什么人才会同时受枪伤和内伤?”
楚幼姬一怔,古姐姐受了内伤?
周小乔接着道,“起初我以为她是开玩笑,后来有几次她莫名的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整个人痛的说不出话,虽说一两分钟后便恢复正常,但还是引起我的怀疑,我便在浴室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啊?!”楚幼姬拿小手掩住嘴,惊呼,“你偷看古姐姐洗澡?!”
“虽然确实看到美人入浴图,但这并非我本意,我是要看她身上到底有没有受伤。”
“……”小乔你个蒸不熟煮不烂的铜豌豆,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啦!
“谁能想象清艳如她,身上竟是伤痕累累……”周小乔摇了摇头,一声轻叹,目光悠远,仿佛又看到了那线条柔美丰盈的果体上一道道面目狰狞的伤痕。
“就算能看出受了枪伤,但是内伤?”你怎么看出来呢?
“前面有讲,她内伤会不时发作,而且她自己也有亲口说受了内伤,”周小乔道,“她是那种会在嬉笑怒骂中倾诉真心的人——让你觉得那是愚人节的笑话或是随口开的玩笑,但其实那的确是她心情或处境的真实写照。”
“就算这样你还是陪她一起放烟花,振臂高呼过春节?”这掩饰的功力我真是望尘莫及……
“对啊,想当年本宫在那后宫之中什么阵势没见过,她这点小菜还不足以让本宫失态。”周小乔切换到皇后模式说道。
“噗,”楚幼姬笑,“这倒也是。”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想问就问啦。”
“一直坚持练字的你,想必内力也在一日日精进吧?”
“知我者小乔也。”
周小乔笑了,“这样坦白,算你有良心。”停了停,“如果可以,帮孔雀女看看她的伤,一直像这样反复发作,身体吃不消不说,隐藏的身份早晚会暴露,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祸端。”
“好。”楚幼姬点点头,“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找时间帮她看看。”古姐姐是因为自己和清夏姐姐才受的伤啊。
“如果我没猜错,”周小乔拿纤手碰了碰面前盆景的叶子,“孔雀女应该是宫粉的暗卫吧。”
“小乔你怎是一个聪明了得。”
“她受伤就意味着宫粉曾经遇袭,”周小乔说到这里转身看着楚幼姬,“为什么瞒我呢幼姬?到现在还不把我当朋友?”
“没有啦,我只是还没找到机会跟你讲。”
“嗯,以后记得,我愿意跟你分担人生中任何困难,”周小乔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鬓穴,“别看我表面上疯疯颠颠的,这里可是清醒着呢。”
楚幼姬不由笑了,“岂止是清醒,根本是举世皆醉你独醒呢。”
林弈萱坐的轮椅忽地动了一下,两人一起看过去,楚幼姬道,“妈妈一定是坐的累了,我们扶她站起来走走。”周小乔点点头,两人一左一右扶起林弈萱,带她在花房慢慢行走。
“明明是下班时间,古姐姐怎么不接电话?”
周小乔走后楚幼姬给古丽婕手机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没人接,心里惴惴不安,担心古丽婕因内伤出事,加上事发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自己一直忽略古姐姐,心中更觉愧疚——古姐姐被明竹语打伤的时候自己明明亲眼看到了。
想了想,打电话给宫清夏。
“我知道周末又到了,”宫清夏不等楚幼姬开口便道,“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在家安心做自己的事。”以为小女生是想找借口到曦楚云顶跟她亲密接触一番。
没想到楚幼姬焦急地道,“古姐姐手机一直没人接,你帮我看一下她在不在七十一层曦楚为她安排的房间?”
“……”那边沉默片刻道,“好,你等一下,我让管家下去看看。”
十分钟后。
宫清夏回电话,“管家说她的包和外套都在客厅,人应该在卧室,但是叫门不应,可能是睡着了。”
一定是内伤又犯了,而且很严重……
“好,我知道了。”
楚幼姬挂断电话,立即穿上外套,叫车赶往曦楚总部大厦,由保镖簇拥着从董事长专用电梯上到七十一层。
“古姐姐!”
楚幼姬一下电梯便冲进古丽婕房间,到卧室前叫门,连着叫了十几声都没人应。
大约是保镖们兵慌马乱动静太大,惊扰到宫清夏,她自楼上下来,站到楚幼姬身后,“怎么了?”脸色很不好看。
“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楚幼姬强行撞门而入,“古姐姐!”
宫清夏站在门口怔了半晌,跟着走进去。
古丽婕蜷在床上,长发被汗水湿透,眉头蹙在一起,说不出话。
楚幼姬扑上前,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