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柔眼角余光瞟了眼窗外,那辆黑色轿车仍旧趴在昏黄的路灯下未动。
收回视线,看到周小乔拿出手机,不由笑了笑,“谢谢你。”
周小乔未予回应。
唐雪柔并不打扰她,端起面前的蓝山咖啡喝了一口,静静等待。
二十分钟后,周小乔收起手机,抬起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以为你叫人来帮我解围。”
“真会自作多情,”周小乔唇角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我刚才在看就在我们坐进咖啡馆这会儿,我一直追看的网文更新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唐雪柔震惊的两颊生芙蓉,“怎么说我也陪你喝了半天咖啡,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走出咖啡馆被人一枪爆头?”
“你这么怕死?”周小乔唇际的嘲弄更浓,“唐同学,我跟你讲,死并不可怕,死就是生。”
“……多谢周老师教诲。”唐雪柔学古人抱拳相谢。
周小乔笑了,“放心吧,我一会帮你搞定,”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个条件。”
唐雪柔好笑地看着周小乔,“我怎么感觉你在要挟我?”
“如果你听了我的条件你就不会这么觉得——我想要宫清夏的电话,对你来说很容易做到而且牲畜无害,你觉得我有要挟的必要吗?”
唐雪柔扶额,“你不做律师真可惜”,想了想,掏出手机打出一串数字亮给周小乔,“自己看。”
周小乔并不看一眼,报出自己的手机号,“发给我。”
唐雪柔,“……”
荷兰,小村。
宫清夏正在往壁炉添加从小村的小卖部买来的木柴,手机响,走回羊毛毯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为陌生号码,迟疑了一下,接听,“喂?请问你是?”
“姓周名小乔。”
“周小乔?”宫清夏声音瞬间清冷,“请问我认识你吗?”
“你自然认识我。不要否认。你声音的温度因我骤降。”
“抱歉,我实在不曾听说过贵人名号。”
“那你认识楚幼姬吗?我是幼姬的老师,准确地说是语文老师,顺便一说,大约是在秋季的雨天,我着一袭旗袍,追过你的车,往事如烟,你记得的大约只有这么两件——怎么样,现在有印象了吗?”
宫清夏波澜不惊,“你的意思要让幼姬听电话?”准确刺中对方要害。
“幼姬跟你在一起?!”声音冒烟,离着火只差分毫。
“没有,”宫清夏将地毯上的两只枕头垒在一起,悠闲地靠上去,“我在卧室,幼姬在厨房。”此地无银三万两。
“……你们真的在一起……”
“都说了没有。你听不懂中文吗?”
“宫清夏,我没心思跟你打嘴仗,”周小乔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我只想警告你——你胆敢碰幼姬一下,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宫清夏眯起眼睛,“我该被吓昏倒吗?”
那边响起另一个女子的声音,然后断掉了。
怎么听起来像雪柔的声音?宫清夏微微锁眉。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搅在一起?一定是我多心……不过这周小乔真是个奇葩……
一边想着,一边走下楼去。
小女生正在厨房料理台前忙碌,侧面看过去,两排睫毛的弧线随着视线的转移时而抬起时而落下,神情极为细致。
宫清夏正看的入神,小女生察觉到门旁多了个人,转首,闪动着睫毛生动地看着宫清夏,“姐姐你怎么下来了?我还没……”
“躺的久了,身上不舒服,下来走走,”宫清夏浅笑,“你慢慢做,现在才三点多,不急。”
楚幼姬会心一笑,“嗯。”
宫清夏转身离开,回到楼上。
刚才下去做什么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大约是去检查一下小女生有没有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奇葩抢走吧……
一个多小时后。
楚幼姬做好晚餐,用托盘端到楼上卧室,看到羊毛毯上的小桌子上放着三瓶红酒。
“姐姐晚上要喝酒吗?”摆好饭菜,楚幼姬笑着问。
宫清夏正躺着听歌,音量放的很小,见问取下耳机,坐起身,理了理墨发,“是。”
同一时间,国内,b市,某咖啡馆。
唐雪柔扶着喝的东倒西歪的周小乔走出旋转门——虽然很难令人相信,但是周小乔确实在咖啡馆喝醉了,这里也同时提供酒水。
“宫、宫粉!我、我跟你讲,幼姬她、她还没成年,你敢动未成年少女,知、知道是什么罪名吗?”周小乔舌头已经伸不直,“宫、宫粉!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唐雪柔哭笑不得,“行了吧你。”
“放开我!我要去荷兰!”
“你去了没有地址也找不到她们呀,”唐雪柔似哄小孩,“荷兰虽小,挨家找也够你找个几年了。”
周小乔狠劲挣扎,“找、找再多年,也要找!”
唐雪柔,“……”
“哥们,有情况。”
黑色轿车内的甲男推了昏昏欲睡的乙男一把。
乙男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看到目标出现在咖啡馆门口,怀里抱着一个烂醉如泥的年轻女子,顿时睡意全无,“这是什么情况?!”
甲男没有回答,因为眼睛随着那名醉酒的女子一起跌到了雪地上。
乙男也没有再问,因为下巴随着周小乔跌到了雪地上,半天没合拢。
唐雪柔给吓的不轻,“周老师你没事吧?”急忙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