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极热闹的宫宴变的异常清冷尴尬,群臣不敢说不敢笑,如坐针毡如临深渊的好歹用了宴,然后便匆匆告辞出宫,赶紧回家换素服吧,皇后薨了,皇上病了,大梁这是要变天了啊!
大臣们各自离宫,皇子们却都留了下来,太后还特别留下了宁亲王爷,在当今中毒生死未卜之时,太后能信任依赖的只有这宁亲王这个亲生儿子了,其他人,那怕是她的亲孙子,太后都信不过。--
在离宫之前,萧泽陪着杜衡悄悄来到养心殿密见当今,他们在内殿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也不过一刻钟便出来了,然后这小夫妻二人立刻动身回府,一路上马车被赶的飞快,原本半个时辰的车程硬是被缩短到两刻钟。坐在车中杜衡被萧泽紧紧抱在怀中,杜衡的怀中紧紧抱着一只三寸高的水晶小瓶,瓶口以火漆密封,瓶中盛着满满的紫黑中泛碧的液体。这便是萧泽与杜衡方才从当今身上采到的血样,没有这血样,杜衡再无法研究解‘药’。
萧泽他们走后,宫中的气氛越发的紧张,诸位皇子全都跪在养心殿外,请求给父皇‘侍’疾。只是当今一个都不见,由着儿子们在殿外直‘挺’‘挺’的跪着。皇子们跪下不到两刻钟,原本睛朗的天气陡然一变,下了起飘棉扯絮般的鹅‘毛’大雪,不到一刻钟,诸位皇子身上便落了厚厚一层雪,个个都变成了雪人。几个年纪小的皇子熬不住,忍不住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七皇子萧绎与弟弟们的关系都不错,他三个都在六岁以下的弟弟哭了,便跪挪过去将三个弟弟搂入怀中,小声安抚道:“十五弟十七弟十八弟,你们还小,平日都要人照顾的,怎么能给父皇‘侍’疾的,听七哥的话,快回你们母妃宫中去吧,可别冻伤了身子。回头父皇若是肯见我们,七哥一定向父皇如实禀报你们的孝心。”
三个惺子已经冻的嘴‘唇’发青浑身直哆嗦了,听发了话,三个惺子抹着眼泪闷声应了,萧绎扶着他们站起来,招手叫过三个弟弟的贴身太监,命他们服‘侍’着三位皇子赶紧回宫,几个太监嚅嗫着想说什么,可到底也没敢说出口,只得服‘侍’着小主子回宫去了。可怜三个惺子着实被冻的不轻,回去之个连灌了好几碗浓浓的姜汤,可还是发起了高烧,急的他们的母妃直哭死过去,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们干嘛非‘逼’着儿子去跪养心殿,那么小的孩子,能‘侍’个什么疾!
容妃听说三个惺子被七皇子劝回去了,面‘色’一冷,捧着肚子便是一声冷哼,心中暗道:萧绎,你敢坏本宫的好事,你且等着!原来那三位惺子之所以会去跪养心殿,全是容妃在后头挑唆的。三位惺子的生母份位低年纪小,很容易被人算计,这不被人一挑唆就‘逼’着儿子去跪养心殿了。
容妃已经确定腹中怀的是个男胎,自然要想办法将她儿子前面的哥哥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干掉,如此以来才能确保她的儿子成为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年纪小的皇子们比较好下手,容妃也是吃柿子先捡软的捏,想着将几个惺子除掉,然后再想法子把几个成年皇子一一干掉,然后就没人与她的儿子争位了。只是容妃想的很圆满,现实却从来都很无情。
奉圣宫中,太后屏退了所有的下人,正与宁亲王爷说话,只听太后低声说道:“小九,你给母后‘交’个实底,你皇兄的病情到底如何?”在举行宫宴之前,宁亲王爷并没有告诉太后皇兄中毒之事,只是说他突犯心疾不能起身主持宫宴,太后急着打发群臣,就算是知道小儿子没说真话,也没有立刻追问,直到现在群臣已经离宫,她这才有细细追问起来。
宁亲王爷低声说道:“母后,皇兄中了奇毒,若是得不到解‘药’,皇兄只有十日之命。”
“啊……”太后倒‘抽’一口凉气,旋即追问道:“到底是谁下的毒?有办法拿到解‘药’么?”
宁亲王爷为难的说道:“母后,十有*是老四下的毒,皇兄已经命人研制解‘药’,还不曾去问老四。”
太后点点头道:“原来是他,哀家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你们做的对。可是你刚才说那是奇毒,只凭太医院那帮子太医,他们行么?”
“母后有所不知,研制解‘药’之事并没有‘交’给太医院,而是由泽儿媳‘妇’来做的。”
“泽儿媳‘妇’?她……哦,哀家想起来了,她的母族是苗人,苗人擅毒天下皆知。但愿泽儿媳‘妇’能快些研制出解‘药’,否则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太后低声喟叹,声音中透着疲惫无力和辛酸。
宁亲王爷没有说话,母子二人都沉默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才重又开口问道:“小九,若是你皇兄……当立何人为帝?”
宁亲王爷心中一沉,知道母后这是要做最坏打算了。他稳了稳心神之后才低声说道:“母后,太子早已被废,他是不可能的了。老四更加没有可能,如此一来,也就只能在老大老三老五老七老十老十三他们几个之中选一人了。自十五以下诸皇子年纪都太小,担不起这付担子。”
太后点点头道:“你皇兄属意于十三,但是哀家却不同意,你呢?”宁亲王爷心中又是一沉,他猛然抬头看向太后,眼中闪着疑‘惑’不解的神‘色’。
“十三不是不好,他是个好孩子,只不过他不适合做皇帝。”太后缓缓说道。
宁亲王爷沉默片刻,他想起了皇兄曾经的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