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马上停止攻打巴山寨,在一名副将大声吆喝声中整理队形。他也看到了形势对他们很不利,他们由进攻的一方变成了被明军和巴山寨前后夹击,匆忙间阵形摆不出,明军骑兵又冲来的太快,他知道不能这样打下去了,于是他咬牙下令撤退突围。
这些围攻巴山寨的鞑子们闻令,纷纷上马逃跑,这些人虽然是汉八旗的假鞑子,但也十分凶悍,就算被打的如此狼狈,却仍然没有崩溃,策马奔驰,对着大队明军发起冲锋,一往无前。
不冲不行啊!因为明军骑兵已经堵住了他们的后路,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他们迎头就撞上魏豹率领的五百弓弩手的洗礼,“崩崩崩”弩弦响处,冲在前面的鞑子连人带马被射成刺猬。
等他们付出一百多人的伤亡,冒着箭雨快接近弓弩手时,这些弓弩手,一勒战马,左右散开,让出大路。还没等他们高兴,黔国公沐天波率领的大队骑兵就从散开的豁口冲了出来。
这些汉八旗的假鞑子虽然凶悍,但比起满八旗的鞑子那就差点不是一点半点,随着大队明军骑兵的到来,这几百人没能翻出什么浪花,便被明军骑兵冲击的溃不成军。
土司木懿见鞑子大势已去,便打开寨门率领土司府的府兵杀出寨子,沐忠显更是迫不及待的跳上一匹战马,第一个冲出寨门,一刀捅进一名鞑子的后心。
本来就已经崩溃的汉八旗清兵在两面夹击下,眨眼间被砍瓜切菜般杀个干净,两军会师,沐忠显滚鞍下马,跑到沐天波马前,激动的大喊:“父亲。”
沐天波也眼角含泪,强压下激荡的心情,想当初,眼看大明大势已去,自己抱着杀身成仁的心情追随皇帝前往腾越,为了留下香火,使沐家不至于断了传承。
忍痛把大儿子沐忠显入赘到木府,小女儿沐剑屏也随着他大哥一起留在了土司府。
要放在前些年,沐家威震云南的时候,土司的女儿想嫁入沐家千难万难,而且也不可能为正妻,能捞到一个妾室那都是烧了高香了,哪像现在,堂堂威震云南黔国公的长子入赘到土司府,丢尽了祖宗的脸面。
没想到转眼间,形势逆转,三万鞑子精锐和逆贼吴三桂在磨盘山一战被全歼,整个云南的形势一片大好。加上太子殿下突然崛起,虽然年幼,但已初露峥嵘,使他和残留的明军将士找到了主心骨,一扫彷徨和迷茫看到了希望。
回过神的沐天波看着眼前浑身浴血,脸上挂着开心笑容的长子,忍住心中的酸楚,挤出笑脸,道:“你和屏儿都还好吧?”
“好,好。”沐忠显本来有好些话想和自己的父亲说,可是,一见面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傻笑着看着一脸风霜的父亲。
“国公爷,您来的太及时了,要是晚来个一时半刻,我这巴山寨就被鞑子攻破了,您可是救了我这全寨的人呐,来来来,别在这儿站着了,随我进寨,我这有上等的好酒和山上野味,我们好好庆贺一番。”催马过来的巴山土司木懿笑呵呵地道。
“木土司还请稍等片刻,等后面的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到了,我们再一起进寨不迟。”
“什么?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都来了?那皇帝陛下来了吗?”巴山土司惊讶的道。
“皇帝陛下,如今在腾越府,此次大军由太子殿下监军。”说完,沐天波对身后的亲兵道:“你们去请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过来。”
“是,国公爷。”两名亲兵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站在山坡上的朱慈煊见战事进入尾声,一调马头:“走,我们前往巴山寨。”沐忠亮和总兵王升簇拥着朱慈煊下了山坡,迎头一名明军飞马而来,到了众人身前。
沐忠亮一见来人,立即道:“陈二,你怎么来了?”
被沐忠亮称作陈二的明军士兵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太子殿下,二公子,王总兵,前方战事结束,国公爷请太子殿下前往巴山寨。”
“起来吧!正好,我们也准备前往巴山寨,你前面带路。”朱慈煊伸手虚扶一下道。
“是,太子殿下。”陈二起身,抓住马缰绳,左脚踩住马镫,翻身上马,在前面引路。
等朱慈煊到达巴山寨寨门前时,只见寨门口站着黔国公沐天波、晋王李定国、一个陌生的穿着明军盔甲的年轻将领,一个上穿无领对襟衫,下着宽腰无兜长裤,青布包头,赤足,肩挎一个用织绵做成的筒帕,腰间别着一把短刀的中年人。
以朱慈煊贫乏的认知,只知道这是一种少数民族的特有服饰,具体到哪一个少数民族,是彝族、白族、哈尼族……还是傣族、壮族、苗族、佤族、瑶族……他是一点也分不清。
不过这也难不住朱慈煊,他知道黔国公沐天波镇守云南数十年,对云南境内的各个大大小小的土司一定十分熟悉。
这几个人见朱慈煊到来,纷纷上前行礼。
“臣,李定国。”
“臣,沐天波。”
“臣,者乐甸长官司木懿。”
“臣,沐忠显。”
“参见太子殿下。”
“者乐甸长官司?这是什么官职?初来乍到没多少天的朱慈煊对这些两眼一抹黑,就是原主朱慈煊对这些也不了解,反正是个土司没错,看来以后得找个老师恶补一下这些知识,不然人家都到你面前报出官职名了,你还不知道人家是几品,那就太失败了。
至于沐忠显,就太明显了,一是,这名年轻的明军将领眉眼间与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