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杨轻眉出门并未交待去处,虽杨皓杰派出不少人出去寻找,但这时候传递讯息十分不便,一时半刻自是无法将人找回。再加上李玉轩自己晚上要赴同窗好友之约,至“如意楼”饮酒作诗。故而也无闲暇在“锦绣人家”多作停留。所以,他只是将自己打听到的有关杨云山的最新情况告知杨皓杰后,便匆匆告辞离去。
待杨轻眉收到传信,返回“锦绣人家”时,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也许是今日在外打听到了什么好消息,轻眉回来时,紧皱的眉头仿佛舒展了不少。
亥时,锦绣人家,静思轩。
虽然时辰已经不早,正屋内却仍然射出几点若隐若现的烛光。神情肃然的陈虎和陈强静静地守护在院中,警惕地目光巡视着四周的动静。冷冷的月光斜照在地上,投下两个长长的身影。
杨轻眉面沉如水,端坐在上首。两侧就坐的则是他最为得力的四员干将——杨皓杰(锦绣人家掌柜)、颜成军(红叶家私掌柜)、苏震海(梳满人间掌柜)、孙学志(喜临门酒业掌柜)。
此时,房间内只有杨皓杰一人的声音——他正向杨轻眉禀报今日下午铺子里所发生的事。
杨轻眉认真地听着杨皓杰的禀报。听到玉佩之处,轻眉愣怔了一下,手里的杯盖,轻轻的在杯壁上敲击着,发出一阵脆响。他猛然抬头出声打断了杨皓杰,“你刚才说什么玉佩?”她死死盯着杨皓杰的眼睛。虽然神情依旧沉静,看不出丝毫波澜,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那紧紧攥握着的拳头——都说明一个问题,她在强制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
杨皓杰迟疑着望了自家公子一眼,重复刚才的话语,“……李大人确实这样说的,在崖底的残尸上发现了一块玉佩。玉佩上刻有‘云山’字样。官府勘验现场之人,据此认定那具残尸的主人即大理寺少卿杨云山大人。”顿了顿,杨皓杰又补充了一句,“李大人还说,为了稳妥起见,他还特地找人通了路子亲自去查看了一番那块玉佩。玉佩上确确实实刻有‘云山’字样。”
孙学志愣了一下,微皱着眉头,轻轻的念叨了两声,“玉佩?云山?”据他所知,杨大人随身携带的玉佩多是公子所送。而公子送与家人或亲近之人的玉佩上除了一些特殊标记,并不喜留其他什么名号。——这也是为了内部辨认之用。
“那玉佩和残尸都是假的!难不成杨大人已脱离了险境?”火光电石间颜成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脸上肌肉跳动,努力压下了心中惊骇,转头迅速与身边就坐的苏震海交换了一下眼神。
轻眉静静地看着杨皓杰,继续追问道,“他是否有说起,那玉佩上除了刻有‘云山’字样,还有其他的什么表记?”
杨皓杰想了想,挺直略僵的身躯禀报道,“属下当下也问过李大人这个问题,但李大人非常肯定的告知,他仔细查看过那玉佩。除了‘云山’字样,再无其他任何表记。”
听完杨皓杰的禀报,杨轻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晕染一抹微笑。她现在完全可以放宽心事。根据李云轩所述分析,轻眉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断定,那具坠落山崖的残尸绝对不是义兄杨云山。其一,杨云山玉佩上留有的表记,根本不是“云山”。而是汉语拼音“yuhan”。其二,杨云山身上有一件功效如前世的“防弹背心”一样的金丝软甲。不仅防护能力极为良好,且精致美观,不会溃烂。
轻眉端起案几上放置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吹着已冲泛的飘起的茉莉花,轻轻啜了口水,徐徐轻语道,“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杨皓杰听得轻眉此言立时怔住了。他惊愕地看着轻眉,欲言又止,如是三番,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轻眉抬头望了望那一脸迷惘的杨皓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抬手指向颜成军道,“颜大哥,你来为杨掌柜解说解说吧。”
颜成军朝杨皓杰瞥了一眼,语气轻快地说道,“皓杰,你把自己身上的玉佩拿出来瞧瞧不就得了。”
“我身上的玉佩?”杨皓杰眼睛使劲地眨巴了两下,拿□上佩戴的玉佩,翻看了一下。“呵呵~~”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瞧我这脑子,一急就转不过弯来。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他怎么就忘了呢,大公子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上,除了刻有一个特殊的标记“yuhan”(汉语拼音:云山),并没有刻上其他的什么字样。”
当然,并不只是杨云山身上的玉佩有这样特殊的表记。就连杨皓杰他们这四个人身上的玉佩,也都有不一样的表记。比如杨皓杰的玉佩上的标记为“haojie”(皓杰)。颜成军身上的玉佩标记为“cjun”(成军)。苏震海身上的玉佩上标记为“zhenhai”(震海)。孙学志身上的玉佩标记则为“xuezhi”(学志)。说穿了,所谓的特殊表记,就是将每个人的名字用汉语拼音代替。
轻眉的起意,源于预防外界之人持仿造玉佩,伪造身份混入杨家企业偷盗机密。轻眉前世受电视、,总以为古代社会善于易容的高人随处可见。为了防止外人渗入杨家,守住自己的胜利果实。她特地制定出一整套的防范措施。这种证明身份的玉佩就是其中的一个措施。
汉语拼音是几千年之后的产物,现下这个时代并无人懂得这种拉丁化的汉字注音。想到自己此举充分显示了穿越一族的优势,轻眉不由有些得意洋洋。呵呵笑出了声,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