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爷任性地咬了她的唇。闻柒舔舔嘴角,垫脚笑眯眯地蹭秦宓的鼻子,问:“爷,明日藤林花节,约吗?”
秦宓笑着吻她,唇齿间溢出一个字符:“嗯。”
次日,春分之时,恰是藤林花节,三县里的藤林花开得最是繁盛,天方破晓,摆了满街的藤林花,含苞待放只待人采。
已时。
使臣府外,藤林花开,摆了一路,府里,三五成群十几个美人花枝招展,正是争奇斗艳。
“公子~”
那年纪最小的美人,不过十二三年岁,说起话来,总是含羞带怯楚楚动人。闻柒觉得心肝儿快化了,往怀里一带,恨不得好生疼爱,诚然,她不敢,笑话,当宓爷是摆设吗?宓爷脸正黑着呢。
美人环绕,你一句我一句,香粉不散。
“公子,不要扔下奴家。”
“奴家和你一起去。”
“公子。”
“……”
所以说,最难消受美人恩,瞧瞧这一个一个的,可叫闻大爷怎舍得,摇着玉扇,摸摸这个美人的脸,揉揉那个美人的手,一脸难舍难分:“美人,在家乖乖等公子哟。”
“公子~”那年纪小的美人儿都要哭了。
一美人喝道:“哭什么哭,公子是去干正事。”转眸,对着闻柒柔情似水,“公子放心,奴家一定待公子归来。”
瞧瞧,这美人们调教得真懂事,公子的事,甭管品花戏玉、摘花采蜜,那都是正事。闻柒那叫一个欣慰啊:“我家秋水美人真贴心,来,给亲一个。”她亲吻手掌,飞了个吻,“么么哒。”
这祸害!爷您给管管。
秦宓黑着脸,过去,拉着闻柒便走,就着袖子擦她的手。
“诶诶诶,我的手不脏。”
手是不脏,只是爷能去擦那些女人的脸吗?爷嫌脏,只得冷着脸一遍一遍擦着闻柒掌心,她不知所以,换了一只手便亲,随即往身后一抛:“么么么么么么么哒。”
秦宓眸子一沉,俊脸黑得一塌糊涂,颜色很纯正。
身后,美人依依不舍,送君几里。
“公子~”美人儿垂泪。
“公子,这是奴家的花。”美人儿掷花。
然后十几个美人,一人一朵藤林花,闻柒趴在秦宓怀里,接得不亦乐乎。
默娘殷殷期盼:“公子,你一定不能丢了奴家的花。”
“美人们放心,公子是惜花之人……”
话还没说完,秦宓抱着她便出了院子,甚至用上了轻功,才到院外,秦宓便扔了她手里的花。
某惜花之人不爽:“小宓宓,你怎么丢了我的花?”
秦宓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着,冷冰冰吐出一个字:“脏。”
脏?那您老这是在作甚?
哦,闻柒想起来,刚才用这手飞吻来着,她立马笑嘻嘻,抱着秦宓就胡乱亲了一通,随即挂在他怀里,欢快地哼起了小调:“今天的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秦宓失笑,抱着她,踩过一地藤林花瓣。
“处处好风光,蝴蝶儿忙,蜜蜂儿忙……”唱到此处,小调骤停,闻柒反手就勾住秦宓的脖子,耳提面命,“小宓宓,今天街上蝴蝶多,蜜蜂也多,你可不许招蜂引蝶,造吗?”
秦宓无奈,都由着她。
尔后,闻柒又哼了首千古名曲:茉莉花,完全不在调上,哼了几句,又想到一茬:“拈花惹草也不准!”
“……”秦宓无语。
到底是谁招蜂引蝶?又是谁拈花惹草?
这藤林花节,有人心花怒放,也有人胆战心惊,且说此时的县守府,三五个美人从后门而进,钱县守翘首以待了良久:“怎么样了?”
默娘微微欠身:“大人,事情已经办好了。”
这默娘,曾是钱县守的十三姨太太,最是会狐媚祸人,深得钱县守宠爱,他大笑,连连道:“好,好,好。”转身回禀,“侯爷,万事俱备了。”
定侯依旧有所迟疑,上下审视默娘:“本侯要万无一失。”
默娘盈盈相视,不闪躲半分:“那一日散无色无味,又无毒性,便是秦六爷那样的绝顶高手也难以察觉,侯爷尽管放心。”
定侯若有所思。
默娘身后的女子上前一步,挽着钱县守的手臂:“老爷,那酒,还是秋水亲手斟给秦七的呢,老爷要怎么赏奴家?”
钱县守笑着附在秋水耳边说着什么,惹得秋水掩嘴轻笑。
“侯爷。”苏县守脚步急促,小跑进来,“军中几位将军都已准备妥当了,就等着侯爷。”
定侯沉眸,只道:“传本侯令,杀无赦!”
午时。
街上繁盛,沿路摆放着藤林花,落英缤纷甚是夺目,引得路人采撷,万人空巷莫过如此。太阳正盛,街上竟挂了花灯,摩拳擦掌里多为年轻男女,花团锦簇里绕着一个一个精心装扮的女子,笑靥如花着,时不时轻笑,扔出手中的藤林花。
一朵花砸开,闻柒接了个正着,瞧着手中那一束,她甚是纳闷:“爷,她们为毛用花砸我?”她在想,要不要砸回去,会不会不够淑女,不够良民。
秦宓一手揽着她,一手挡开那些频频砸来的藤林花,沉着一张俊脸,冷冰冰地吐了两个字:“示爱。”
闻柒不知道,这藤林花还有个别名,唤作情花,这藤林节便是年轻男女表露情衷的节日。她恍然大悟:“哦,难怪西厢院的美人们都抢着要给我送花呢。”
“你莫要理会。”眉宇染了几分冰寒,秦宓揽着她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