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起,玉莲子漂浮,他微微漫出水面,双手裸露撑在浴桶边缘,没有骨头般软软依着,神色慵懒,浅笑邪魅,道:“鸳鸯戏水如何?”
鸳鸯戏呀嘛戏水……
娘哟,别这么勾人成不?这是赤果果的引诱啊。
闻柒皮痒骨头痒,又挠了挠,好像怎么也挠不到痒处,像点燃了火,心尖都焦灼了。
娘的,怎么回事?难不成秦宓往她心尖都搁了猫毛,咬咬牙,攥攥拳头,她强作淡定:“这都色诱了,”踢了踢木桶,凑上前,目光交织,似要扎进去,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怎么,你不嫌老娘脏了?”
秦宓勾唇浅笑,雾气熏红了侧脸,平添了一抹媚态:“一时片刻爷还能忍。”
妈呀,真他妈诱人!闻柒有点头昏脑涨了。
她想,男色昏头,不妙!她是那种会色令智昏的人吗?这等美色,这等傲娇得引人犯罪的美色……她心肝颤了颤,好像不太受控,浑身越发痒了,嗯,玫瑰带刺,美人有毒,她是来算账的,眯上眼,一咬牙:“今天若是不办了你,老娘雄风难振!”
话落,素手成爪便蹿进水中,直袭那一处要害,腹下三寸……水花乱坠,珠成帘,欲遮水雾里那绝色容颜。
她眯眼,视线只锁那腹下三寸,轻薄衣衫尽湿,水滴顺着起伏张驰的肌里,下滑,下滑,没进……闻柒吞吞口水,花了眼,晃了神,心猿意马,手上动作一顿——
秦宓骤然起身。
啪!
闻柒瞪大了眼,不见腹下三寸,入目尽是水花,雾蒙蒙一片,将那勾人犯罪的撩人光景遮了个严严实实。
靠!闻柒翻了个大白眼,随即指尖前探,正欲刺入水花,然,手腕一紧,一个重力,反扣,锁住,她丝毫不能动弹,眼冒火星狠狠瞪去,水花已渐落,只余一层薄雾,咫尺间,秦宓便站在了她眼前,毫无预兆映进了眼底,依旧瓷白精致的容颜,微微沾了水汽,带了几分浴后的慵懒风情,着了一件绯色的长袍,未束腰带,半敞前襟露出一片白皙的光景,被热气熏地微红。
闻柒一脚踢开了地上尽湿的衣衫,擦!换得真快,差一点到……咳咳咳,差一点攻击到要害了。抬眼对视,天杀的,无时无刻不勾人心痒,她心神不宁,又是一愣,下巴忽然被抬起,那是一双冰凉入了骨的手,凉凉指尖从下巴缓缓拂过,至脸颊,不由抗拒的温柔,他细细望着她的脸,轻问:“疼不疼?”
一股酥痒从脸上直接蹿进了心坎,闻柒一个咯噔,愣了一下:男色果然惑人!眨巴眨巴眼,回神,倾身后退,扯嘴一笑:“想知道?”忽然抬手,掌心覆着他手背,轻缓摩挲,唇角一勾,媚眼如丝极是妩媚,“那我让爷也尝尝这滋味如何?”
说完,五指一弯,轻佻慢捻,锋利的指甲擦过秦宓手背,顿时那白润剔透的指间便多了一道红痕。
闻柒眯着眼细细瞅瞅,嗯,甚满意,她拂着那红痕,眉开眼笑,学着方才秦宓的语气问:“疼不疼?”
说着闻柒手指倒扣,正要用力,腰间忽而一紧,她狠狠撞向秦宓,鼻尖磕在他胸膛,不疼,酥麻了一下,她一个晃神,任那浅淡的龙涎香扰了心智。
猝不及防,他拥着她的手重重一拉,水花溅起,两人落进了水里,一股温热乱窜,她身子一软,撞在秦宓身上,他反手一揽,将她抱住,肌肤相贴,毫无缝隙,耳边,是他轻快的笑:“张牙舞爪的,怎生如此不安生,在爷手下你讨不到好,听话些,爷会少让你吃些苦头。”
水漫肩头,她鼻尖全是他的气息,伴着淡淡玉莲子的清香,水打湿衣襟,垂眸,绯色相缠着白色,水纹潋滟,蠢蠢欲动,她恍恍惚惚,听见两个呼吸声,交缠相绕,她闻见心如擂鼓,那是谁?
他丫丫的,美男计!竟然对她屡试不爽!不妙!
闻柒重重摇头,手脚乱窜,顿时激起水花乱飞,她咬牙,仍是不能动弹,这干煸的小身子完完全全被秦宓笼在怀里。
***!闻柒抬头,死死瞪着,恨恨磨牙:“我不介意吃苦头,只是不连本带利地还回去,老娘可就不答应了!”
说完,左手下滑,探进秦宓腰间,触手的温热近乎灼人,她咬牙,一紧一扣,同时抬右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骤然双手收力,狠狠一拉,对准秦宓的脖子就一口下去。
这才是闻柒,连本带利,她从不吃亏。
窗外没有月色,雪停了,纸窗前落了一层厚雪,笼在烛火里,划出莹白的浅光,丝丝温柔,反照窗台,映得人妖娆,紧紧相拥,脖颈交缠,静谧柔和极了。缓缓,一滴血落,没入水中,晕开妖治的纹路,似夜昙花开。
他不曾动作,久久,抬手,轻拍她挺直的背脊,微微侧头,唇贴她耳际,浅浅的气息倾洒,声音温柔入了骨:“爷便知道,你这猫儿不会听话。”手顺着她的背脊落在她腰上,轻轻揽着,他俯身,亲吻了她的发,安抚的语气,“乖,爷让你一次,你莫要再闹。”
他不出手,任她狠狠地咬,直至满嘴温热的血腥,冲昏了她头脑,轰鸣一般的躁动。
这个男子,他若对谁温柔,那个人便注定要万劫不复。闻柒想,他太会攻心,所以,她只能攻身,她抬眸,见缠绕秦宓脖间的手臂裸露,斑斑点点的疹子,这便是她节节败退的果子,不是好果子!她侧脸望去,视线相缠,她道:“秦宓,老娘和你誓不两——”
骤然,所有嚎叫偃旗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