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什么数呢?”李维恭端起茶杯毫不在意的问道。
“因为今年刚刚开始,现在每年也就二十万美金……”
“二十万?”李维恭惊得差点没蹦起来,手中茶杯里的茶水洒了一身。
“先生,先生,您可千万别嫌少啊,因为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点,要不是那些司令、军长、师长都需要打典,先生您还会分得更多。这只是刚刚开始,往后会越来越多的。”林沐急忙起身陪着小心说道。
李维恭的脑袋,此时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他咽下口中的茶水瞪着眼睛强忍住激动的心情说道:“不……不少了!”
每年二十万美金这叫什么概念?估计李维恭几辈子都甭想花完了。所以像林沐这样的“好学生”,他是越发喜欢,越发重视了。
“可这个事稳妥吗?”李维恭担心道。
林沐低声解释道:“放心!绝对稳妥。我已经通过毛主任跟戴老板他老人家打过招呼了。戴老板也得占一头,而且还得拿大头,这一点,先生您可千万别介意。”
李维恭能介意吗?他敢介意吗?再说了,有戴笠照着,那这买卖可就是固若金汤一本万利了。
“不介意,我不会介意,忠义啊!不过我需要劝你一句,千万别给戴先生送钱,他老人家最讨厌别人给他送钱。”李维恭强调道。
“听说了,我把美金都折合成了古玩字画送过去了,呵呵!第一,这合他老人家心意啊,戴老板可是最得意这个东西,第二,传出去那也算风雅事,不伤大体的。”林沐对于戴笠可是比李维恭还要熟悉,毕竟在“风筝”世界里他可是戴笠的得力干将。
“哎呀忠义呀,在山城这些年可是屈了才了。”李维恭夸赞道,同时心里暗暗想道:“怪不得秘书主任毛人凤在给我的电报中,还特意提到要关照许忠义。以前我只是认为他们是同乡的缘故。现在看来,其中大有内幕啊!”
林沐谦虚道:“我就是给您和于专员跑腿的,这大主意还需要你们拿。”
……
“这个许忠义和齐思远绝对有问题!”看过手下的报告后,徐寅初忧心忡忡的说道:“一个很有战斗力的小组,竟然在短短两个月内,就被他给拉拢腐蚀了?要知道,于秀凝他所领导的这批人马在抗战时期可是非常有战斗力的这才多长时间就成了人浮于事,随波逐流的混子。”
后世的文艺作品中,凡是国民党特务,都会用金钱和美色拉拢腐蚀一些意志不坚定的我党干部,这种现象就叫做“糖衣炮弹”,而这也似乎快成了除我党之外其他国家或组织的特工获取情报的一个不变的铁律。像林沐这样,靠着腐蚀国党的官僚往上攀爬来获取情报和达成目的的,在我党内部几乎寥寥无几,属于难得的奇葩。
“东北刚刚光复,正处于政清人和的新局面。许忠义如此作为,会毁掉党国这难得的基业的。”
徐寅初是越想越气,他现在恨不得一枪把林沐给毙了。
马天成骂道:“这几天奉天城所有的日伪资产几乎全到了许忠义这个王八蛋手中。徐长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上面给的经费根本就不够建立起一个完善的情报体系。”
旁边的尚品建议道:“现在许忠义是我们最大的拦路石,要不要……”他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徐寅初急忙摆手道:“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许忠义目前已今非昔比了,因为他能弄到钱,所以陈明、于秀凝夫妇离不开他,沈阳城内大小特务都要仰仗他的鼻息过活,就连戴老板和李维恭这只老狐狸都把他当成了宝贝,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所以还没有站稳脚跟前,眼下还动他不得。除非能弄到可以将他置于死地的有力证据,比如坐实他共党的身份。”
“那我这几天就把他给盯死了。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他许忠义通共的把柄。”马天成愤恨的说道。
徐寅初想了一会说道:“这几天老马和老尚把许忠义所有接触过的人都仔细一一排查一下,争取找到许忠义的小辫子。”
林静在旁边问道:“齐思远不用管吗?”
徐寅初说道:“齐思远眼下并不是咱们的大敌,再说他是常大公子的人,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他。”
齐公子和徐寅初曾经一起短暂共过事,按派系来说他们都属于少壮派的代表,也就是都属于常大公子一系的人马,自然是不能窝里横,而且徐寅初也不相信“立场坚定”的齐公子会投共。
“长官,您的官邸已经找好了,这是许副专员托人送来的钥匙。”一名手下将信封交给徐寅初,徐寅初把玩了一会说道:“这个‘店小二’还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只可惜他现在挡了我的路。”
“这还有许副专员给咱们的生活费,徐长官您的是五百美金,其他的长官每人二百美金,”
手下这时又掏出了五六个信封放在了桌子上。根据《布雷顿森林协定》,美元现在是与黄金直接挂钩的国际货币,当下每35美元可以兑换31.1035克黄金。因此,五百美金就相当于接近450克的黄金。
徐寅初向手下问道:“你们基层人员也有吗?”
“有的,长官,每人五十美元。”手下带着笑意道。
“刁买人心!”马天成将帽子摔到了沙发上,不过他却没有表露出不要林沐给的钱。
当天下午徐寅初就带着手下所有将官,入住进了林沐安排的那几栋奢华的日本小洋楼。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