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子更是赖升唆使刑囚夜拷。
时人迷信鬼神报应,马老爹回来报仇也算有因有果。
赖升顿时后怕无比。
即刻反头替马婆子分辨,马老头为了府里死了,马婆子家中贫寒,顺些东西回去养儿孙实在情有可谅。
贾珍不信邪,亲自拷问马婆子,马婆子依然咬紧牙关,重复着千篇一律回答。
这日夜里,赖升在账房当差的儿子,忽然跌进阴沟里,一如他母亲一般,嘴里吃了满嘴骚臭泥土,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原来他夜班尿急,怕遇见鬼魂,不敢如厕,跑去树下方便,竟然被鬼拖进阴沟里。
且他听得清清白白,马老爹鬼魂说了,这次只是教训。
不说赖家人齐齐来给贾珍磕头,媳妇可以死死,孙子绝对不能死啊,奴才也要传宗接代啊。
尤氏抓住时机,一边善意的安排日惊弓之鸟赖家父子回家休养,一边劝慰贾珍放人。
贾珍亲自去看了赖升儿子赖尚宁,这小子嘴巴乌青,喉咙肿胀,却是看不见一丝明伤。
贾珍当即浑身一个冷战,下令放了马婆子。
鉴于马婆子无妄之灾,尤氏发了她双份月例,赏赐她二十两银子过年,两外还把马婆子孙女儿正是列入宁府二等丫头,月例八百铜板。马婆子月例升到一两,依旧在沁芳苑当差。
这府里只有李莫愁知道,那鬼不是马老爹!
马婆子遍体鳞伤,却是挣扎着来便给瑞珠磕头:“感谢姑娘替我照顾孙女儿!”
瑞珠看着马婆子浑身伤痕,心里直抽抽:“这是您品行善良福报。”
瑞珠已经打听清楚了,赖升吩咐马婆子诬陷李莫愁主仆下毒害死了刘婆子范婆子,好借口可卿狠毒,送到庙里去修行赎罪。
马婆子也是那日得了瑞珠提点,无论打死打活,马婆子反反复复拢共就是三句答案。
“老婆子冤枉啊!”
“老天您开眼啊!”
“老爷您开恩啊。”
经此一役,马婆子被李莫愁视为心腹。当然马婆子也知道自己能够出来,得益于瑞珠推波。而瑞珠听命与谁,不言而喻。
虽然她不知道那鬼是谁,马婆子并不相信那是自己老伴。马老爹活着时候连话也不敢多说,死了岂能整治牛气冲天赖家,这话他不敢说破。心中却对主母奶奶死心塌地了。心中感慨,一声能有这样主子,身为奴才,一辈子也值了。
马婆子单独求见李莫愁,见面便跪下磕头:“谢谢少奶奶,老婆子这条贱命今后交给奶奶了!”
李莫愁会出手只是护犊子,并不代表多么重视马婆子,也不相信马婆子能够帮到自己。不耐烦挥挥手道:“你做好本分即刻!”
事后却在瑞珠呈上赏赐名单上,将马婆子改成上等封赏五两银子。
回头却说爬灰佬贾珍,想把而媳妇可卿归于庙宇肆意玩赏的一场阴谋,却被鬼神搅了局。
如今贾珍被府里一连窜是故吓破了胆。天黑就猫窝,天香楼夜宴不敢开了,就连那个摸着如水,睡上如锦的鲍二家里,接连送来酒菜勾引,贾珍嫩是忍住,没敢去。就怕遇见鬼!
只是每每夜深人静,想起婉转妩媚儿媳妇可卿,便会瘙痒难耐,又恨又怕!
却是生生忍住了。
贾珍不作兴,尤氏忙忙碌碌准备年节祭祀,李莫愁则加紧修炼武功。
除了每夜在宁府晃荡,伺机寻仇黑衣女子之外。
宁府空闲祥和起来!
这年新年,依然是两府一起祭祖,李莫愁对贾府祖宗无爱,也不爱凑那个热闹,依旧称病。再者,前有贾蓉不许祭灶禁足令,李莫愁称病顺理成章,并未引起众人警惕,反而惹得一众长亲怜惜,东府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两位奶奶都派人送了药材礼品。
这一切都无需李莫愁操心,瑞珠自然会打着主母牌子上门磕头道谢。
转眼就到了上元节。
荣宁两府合扎了鳌山,荣宁街上空前热闹。
瑞珠宝珠等一发小丫头跃跃欲试,都想出去看看热闹。极力撺掇李莫愁出去观灯走病。
李莫愁不喜欢闹腾,却在答应沁芳园苑所有丫头放假半日,回家探亲观灯。
瑞珠爹娘早逝,婶娘不善,遂自动留下陪伴主母。
正月天气回暖之后,李莫愁便开始加大蜜蜂喂食量。这日夜晚,乘着阖府之人尽出观灯,李莫愁决定去果园训练蜂阵。
这日与堂弟贾琏一起陪着老爷太太们观灯饮酒,老太太乏了遣散众人,他已经微醺。蓦然想起鲍二家里白日送来发丝,信仰难耐,抹黑来见。
因为一干小厮仆从都是吃酒耍拳,也因为鲍二家里约定在会芳园天香楼野合,贾珍直接从荣府后街绕近路穿回宁府后院。正在心里洋洋得意熏熏然,蓦地抬眼,却见儿媳妇可卿站在月光之下驱蜂列阵。
李莫愁站在天香楼二楼凌空发掌驱蜂,杏黄衫子紫貂裘,神情专注,莹白俏脸,在满月辉映之下,犹如仙姬临凡。
正所谓饱暖思□,贾珍经过这些日子蛰居,对儿媳妇销魂滋味思念日甚,一致忘记了之前一连串杀戮。
此刻更是以为抓住了可卿把柄,竟然驱蜂列阵,这是要妖术,是妖人,朝廷也不容!
贾珍心中蝶蝶怪笑,蹑脚蹑手便到了可卿身边。
也是可卿报仇心切,练功太过专注。竟然没发觉危险降临。及至楼下放蜂的瑞珠发觉有异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