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甄氏家族风声鹤唳,一落千丈。
这一切一切都是金婉害得,所以,甄氏族长决定,要把金婉关进家庵赎罪,不死不许出来。
金婉原本有遁入空门之意,倒也无所谓,只是她不想进入甄家家庵,任人搓圆搓扁,遂来请求贾敏,帮她作保,寻找一座庵堂修行。
李莫愁言辞拒绝了,说道:“你放心,我说了要让你们甥舅团聚,必定做得到。”
因为金婉自京都回归是巡盐衙门兵丁护卫,甄家奈何不得,也不敢跟衙门兵差起冲突,遂派族长夫人以及几位甄家老夫人带着执事婆子上门拜访贾敏,要求贾敏放人,金婉是甄家人,甄家执行家规。
甄家来势汹汹,为了制造声势,甚至收买了扬州城里的街头混混,住址一些帮闲到巡盐衙门助威呐喊。
李莫愁万马军中也敢横冲直撞,荣宁来宁国府也是那在手心里把玩人物,岂会在乎这些乡下土著婆子,直接命人将她们打出府门。对于来帮闲的闲汉地痞,李莫愁原本要让兵丁驱散,不服者拘押起来。却是林管家说如今年下,见血不祥。再者,夫人没有私自调兵权利。
“我不调兵!”李莫愁冷笑一声下令:“传令下去,凡衙门兵丁,府中护院,有一个算一个,夫人每人赏赐二两银子,若有人敢靠近衙门,或者叫嚣滋事,给我用井水泼洒。”
这个可以,只要不流血就成,林忠上快答应了:“是,老奴这就去吩咐!”
甄氏族人那里见过这样泼辣诰命夫人,族长夫人气得发抖,冲上衙门高台阶,手指李莫愁恨道:“你你你仗势欺人!”
“我可没上甄家门庭呢!”李莫愁淡笑:“青樱,吩咐厨房多烧沸水,若是有人胆敢冲击衙门,沸水伺候。烫着一个,夫人赏银十两!”
”什么?你这个......“族长夫人闻言连滚带爬滚下阶梯,想骂不敢骂,想哭又觉得掉份儿。她可是一言九鼎的族长夫人啊!
青樱见那婆子一句话便吓成这样,忍着笑也答应一声去了。
一时,衙门涌出来许多兵丁,一个个提着桶,抬着缸出来了。还有一群丫头婆子一个个拿着面盆葫芦瓢也出来,虎视眈眈盯着街上一群闲汉,只等夫人一声令下,就要开泼了。
李莫愁身穿裘皮大氅,抱着手炉,丫头打着金黄油纸伞,站在巡盐衙门口,对着漫天飞雪,言笑盈盈下令:“众人听了,凡是泼中了一个,自己记下,完事了去账房支银子,林管家记住了,一个人一两银子。”
街头闲汉地痞闻言一个个脖子发凉,奶奶的,天降大雪,滴水成冰,这娘们却叫人用水泼他们,这不是要人命么?
今日他们本是得了十两银子前来闹事,说好了完事后还有一半银子。却没说这般玩命啊,妈的鬼,不是说林大人不在家,林夫人是个菩萨心肠,好糊弄,且她一个妇人胆小怕事,肯定不敢出面,说不得还要拿了银子打发自己,如今这婆娘不但出头露面,还这般凶残?还有这些衙门兵丁竟然真的听信这个妇人之言?
这些人本来在城外天齐庙歇脚,虽是穷的叮当响之人,却也是惜命之人,那头儿把一锭银子拍在族长儿子手里:“原物奉还,咱们福薄,您这银子咱们消受不起!”
甄家老族长夫人方才失去面子,一见帮闲闹事儿的要走,她可舍不得自己亲生儿子被水泼,因指着李莫愁发恨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甄家以礼相待,所以才派了我这个妇人前来跟你交涉,不想你竟然欺人至此?夫人虽然贵为朝廷诰命,也不该干涉我甄氏一族处理家务事儿吧?我劝夫人还是把金婉这个孽障祸胎交换甄家,切莫因为这个妖孽祸害毁了自己清誉!”
李莫愁冷笑:“我倒不知道,圣上都说她没罪,怎么你偏生要说有罪?难道圣上断案不公?难道圣上不如你们甄家英明?”
此言一出,甄氏一族都傻愣了。族长夫人更是觉得今日丢尽了脸面,回去只怕再难服众,一时又急又气,又冻了这半日,仰头就晕厥了。
今日甄家族长之子也来了,原本准备躲在母亲身后捡了这个功劳,扬了自己威名,熟料却碰见李莫愁这个硬茬子,根本不安整理出牌。他请来搅混水的闲汉也退后三丈之外,根本指望不上。
看来今日自己杨威不成,回去还要被人笑话,心里想着,老子不过是来捉拿甄家叛逆祸害,跟你林家夫人有什么相干,这般横加干涉?
眼珠子一转,他忽然冷笑起来:“哈,我知道了,前些日子扬州城传得沸沸扬扬,林如海受用了金婉那个贱人,坐下丑事,你为了掩盖你夫君丑行,这才百般维护那个贱人,只怕那个贱人如今见不得人了。有本事,你把贱人叫出来,咱们当面对质!”
青樱原本跟着贾敏,打理内宅府务有一套,却是羞于见外人,如今跟着李莫愁一年,逐渐操练出来了,见那贼子满嘴喷粪,从李莫愁后面闪出身来,冲着贼子一声啐:“我呸,竟敢说甄家冤枉,朝廷之事也是你能妄议?我看你是彭祖吃砒霜,你找死!”
却也有被林如海整惨了,巴不得林如海倒霉人家暗暗派了门人奴才前来探听消息,此刻便躲在人后煽风点火:“这有罪没罪咱们不知道,只是甄家人管甄家事儿总没错吧,林家人扣着甄家姑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