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立在太后身边的大长秋,道:“几日前劳烦姑姑做的事情,姑姑可还留着?”。
大长秋点一点头:“奴婢日日都好生收着。”。
说罢大长秋转身走进内室,不过须臾,取出十数个草纸小包来,一一解开,众人伸头去看,只见小包之中,皆是一些棕黑的药渣似的东西。
王娡面向看不见的太后,道:“邓大夫细心,嘱咐臣妾日日将太后所用药的药渣收集起来以备过目,根据药渣颜色,添减药材。因此臣妾劳烦大长秋日日收集了,一日也不敢耽搁。”。
她示意大长秋取过来其中一个小包,展开了道:“今日众位太医在此,可将药渣与方子对应,看看是否为同一味药。”。
太医们纷纷上前,闭目轻嗅,反复检查药方,最终笃定道:“回太后娘娘,王娘娘的话,的的确确太后前几日所服用的,就是这几味药材。”。
太后声音轻轻颤抖:“那为何哀家还会失明?”。
王娡深深看一眼此刻浑身如筛糠般的韩朝晖,不疾不徐道:“邓大夫日前告诉过臣妾,手头有这些药性霸道的方子,将来要一一改良了才好,因此暂且只得锁在太医院。臣妾也不知,为何韩大夫会取出这几张方子?”。
开口的却是许云欢,此前她不过冷冷作壁上观。
“保不齐有人一心想往上爬呢。因此也不顾太后凤体,滥用虎狼之药,心存侥幸,希望可以治好太后的眼疾,日后升官加爵。如今弄巧成拙,可不是作恶多端。”。
韩朝晖听得她这样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调哆哆嗦嗦:“微臣不敢。实在是几日前邓铭庭吹嘘此张方子药到病除,微臣才敢斗胆一试,希望缓解太后娘娘病痛,实在是不是为了名利啊……”。
王娡静静听完,也不发一言,只转身向众位太医道:“众位太医与邓铭庭日日一同当班,可曾听闻他吹嘘此方奇效?”。
果不其然,众人纷纷摇头,连连道:“微臣未曾听闻。”。
王娡面向太后深深拜倒:“此事已经极明了了,求太后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