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琮言匆匆又走了,俞锦妍送到了大门口,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很多客人都来了。就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俞琮言一脸焦急地坐上马车走了,俞锦妍站在原地,也是掩饰不住的心焦。
那些上门的宾客就问:“怎么俞侯爷这么快就走了?”心思坏的就在想,难道是这两舅婿闹矛盾了?
俞锦妍摇着头叹息:“府里有事,可就走了?侯府下人刁钻,看着今儿侯爷和夫人出门会客,就怠慢了小主子,结果叫我那外甥给掉池塘里了……万幸被人看见了救起,否则就出大事了!”
宾客都是吓了一跳:“这可怎么说的?我记得这俞家小少爷年纪还小吧,掉水里了可怎么好?”又是同仇敌忾地骂那些刁奴:“主子不在就偷懒耍混,连小主子安危都没放在心上,实在该杀!”
满堂宾客谁家也不是穷苦白丁,家中仆妇甚多,最怕的就是这刁奴。试想要是自家出现这种事,那还不把人活活急死。感同身受之下,更是同情俞琮言,“这府里就是这样,一些经年的老仆,仗着自己伺候的时间长,就拿架子充主子的款儿,办差更是漫不经心。侯府延绵数代,这些积年的老仆,不好说啊~”一个个直是摇头叹息。
俞锦妍亦是唉声叹气:“可不是,小小的人儿,要是下人经心点,哪能掉进水里去?咱们这样的人家,孩子身边,什么时候能没个人?更不要说去水边这样的地方。我那外甥身边伺候的还是这家生子呢,结果就……可怜了小小年纪,掉进水里去,呛了好些水,光是惊吓就够呛的,听说现在还有些不好呢!”又是扼腕,“我本要去看的,结果侯爷愣是不许,只让我明天去,我这心里,委实是过意不去啊……”
俞锦妍这是说的真话,要不是俞琮言交代了她事情要办,她才不管今儿什么宴会呢,非得去看看俞斐才能放心。
宾客们便都劝着:“侯爷一片心意,也是体贴大人,大人切莫辜负了侯爷的好意才是。”又都说孩子肯定没事,“俞侯爷为人亲善有礼,在朝中名声极佳,他的儿子,必定得蒙父荫,逢凶化吉的。”生怕俞锦妍真的撇下众人去了侯府。
俞锦妍这才稍稍露出了个笑容:“但愿如各位所言吧。”又给众人告罪:“瞧我,各位不辞辛劳来我这儿,我还说这些,快快里面请!”
那头莫飞景也闻讯出来,一边让人赶紧把客人请进去,一边只焦急地跟俞锦妍打商量:“大哥,侯府那边出事了,你不去,真的没关系吗?”
朝中谁不知道俞琮言对莫家提携良多,这档口不去……会不会叫人说凉薄啊?
俞锦妍笑瞥了他一眼:“难得你长心眼懂世故了,没事,你别担心,孩子又没大碍,只是落水了受了惊吓,等宴会结束了,我再去看看也就是了。”
莫飞景听罢这才放了心,跟着俞锦妍一块儿招呼起客人来。
张辰过来的时候,莫飞景忙忙迎了上去,笑道:“张大哥也来了,可是蓬荜生辉,叫我好不荣幸啊。”
张辰叫他这话说得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很是亲切道:“瞧你这话说的,倒叫我不好意思了,我哪个牌面上的人物,你能想起我,正该是我的荣幸呢!”
俞锦妍笑着走上前去,很给自己弟弟长脸,笑道:“便是我常年不在京,也听说过张公子急公好义的名声,我弟弟没少麻烦你,今儿请你来喝杯酒,那是应该的。也多亏你给他面子。”拍拍莫飞景,故意板着脸,“你什么时候能学到张公子的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是这么说,可言语中的亲厚却是溢于言表,不论是谁都能一眼看出这两兄弟的亲近。张辰看着莫飞景的眼神,登时便又热切了几分。
这兄弟当家跟父亲当家可不一样。兄弟亲近,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兄弟要是不亲近……显然,这莫飞景,倒是跟他哥哥挺好的。
张辰笑起来,很是谦虚了几句:“莫大人说的哪里话,我可不敢当。飞景可是我们这些人里头脑子最活络的了,做事也能耐,果不愧是莫大人的弟弟呢!”说得俞锦妍止不住轻笑起来,对着张辰的态度也越发温和了。
气氛正好,张辰便给俞锦妍介绍跟着他一块儿来的人,笑道:“这是容家二少爷,这是林家的六少爷,莫大人之前可能见过。”容二爷林小六矜持地对着俞锦妍点点头,以他们的身份,肯来这里已经是给莫含章面子了,很不用再客气纡尊降贵。
俞锦妍果然很是热情地见过他们,笑道:“两位能来,真是给足了我面子,回头我给两位敬酒谢过,两位也千万莫推辞。”
林小六有些傲气的点点头,容二爷就客气多了,笑说道:“大人客气了。”
张辰再给俞锦妍介绍同行的另一个人,俞锦妍不用他开口,已然笑起来:“这我自然是认识的,俞默言,我家娘子的堂兄,好几年没见了,我记得之前见面,还是我刚回来去走亲戚的时候见过吧?堂兄近来可好?是我冒失了,一直忙着,也没说去府上拜见,实在失礼了。”
在容二爷身边一身蓝色袍子,俊美有礼的男子,可不就是俞默言?他家跟莫家也算拐着弯的亲戚了,为着某些原因,他今儿可是提着礼物上门来祝贺的,本还以为以他家跟俞琮言家的关系,自己这个堂妹夫可能对他不很亲近,没想到……
俞默言笑得直让人是如沐春风,很是体贴道:“妹夫可是太客套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