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路拿了一副碗筷过来,递给黄明诚。
黄明诚接过碗,自来熟的又去找了一个酒杯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黄鸿德碍于徐二龙这个外人在场,本来不想说什么,可看着黄明诚的这个作派,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现在,在外面又在瞎搞什么?”
“我哪有在瞎搞,我也在干大事,只不过,暂时没成功而已。”黄明诚说。
“别提你干的大事了。”连黄母也有一些看不顺眼,不由说了两句:“好好的国营单位工作给辞掉。”
徐二龙听着别人一家人说点家事,他这个外人,只能充当着透明人,自己默不作声的吃着饭。
还好,黄父黄母也没再说什么,省得徐二龙在一边尴尬。
倒是黄明诚若无其事的,跟黄路闲聊几句:“路路,你在大学怎么样。”
“还行。”黄路回答。
“在大学有没有谈女朋友啊。”黄明诚又问。
“没有。”黄路说。
“这上大学,可要抓紧时间谈个女朋友,这才不枉大学一场啊。”黄明诚拍拍黄路的肩。
“你别教坏路路。”黄母说。
而黄路也说:“二叔,你别乱说,我现在忙得四脚朝天,平时即要上课,周末还要忙着开培训班的事,哪有时间去找女朋友。”
“哦,开培训班?”黄明诚有些诧异:“开什么培训班?”
黄鸿德再也忍不住了,对黄明诚道:“你好好的跟小徐学学,你也不看看,你三十多岁的人了,一事无成,整天在外面瞎逛。人家小徐这么年轻,什么事业都干得好好的。”
也不怪他提起这个兄弟火大啊。
明明当初给黄明诚安排了那么好的工作,就在厂里当当仓库保管员,工作即轻松又稳当,结果,不知道这黄明诚哪股筋不对,居然自己给工作辞了,跑外面跟人学做买卖,结果,本钱都被骗个净光。
这是工作没有了,钱也没有了。
然后,婚事也告吹了。
关键就是如此,他还心高气傲,说他只是没有时来运转,等他时来运转了,他会发大财。
就连黄鸿德再想办法安排他在机械厂当个工人,他也看不上眼,不肯来机械厂上班。
所以,黄鸿德自然而然,提起他,就火大。
就算有徐二龙这个外人在场,也压不住黄鸿德的火气。
而黄明诚也不肯认输低头。
他回答道:“我只是运气不好,做买卖亏了而已……”
“你不是亏,你是被人骗。”黄鸿德毫不留情的揭着他的老底。
这一说,黄明诚彻底的讪讪了。
“你现在一把年龄了,不再是小年轻,这撞了南墙,也该回头了。回头让你哥想办法,再在厂里给你安排一个工作……然后,找个合适的对象,把婚结了,把家安了。”黄母劝说着他。g
“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想在厂里上班。”黄明诚道:“天天朝九晚五,还要人管着,多别扭,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到这儿,他还向着黄鸿德夸张的拱拱手,算是求饶。
一顿饭,可以说,徐二龙感觉在这儿非常尴尬。
所以,饭后,徐二龙借口自己那边家具厂还有事要处理,赶着回了家具厂。
回家具厂后,徐二龙趴在写字台上,继续弄他的那个设计图。
这要弄个展厅,当然得好好的规划规划。
要让所有过路的人,都能看见这么一个展厅,也能因为这个展厅的陈设而进来参观。
家具卖不卖没关系,但绝对要让人对这样的家居而心生向往。
徐二龙在那儿比比画画,折腾了大半夜。
有些发酸的肩背,徐二龙躺到床上,心中却是想,得找一个正式的设计人员了。
这以后,要搞设计方面的事情多,找个专业一点的人员来设计比较好,省得处处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第二天,徐二龙是被电锯声给吵醒的。
显然,徐春生已经带着他的那一帮人手,在赶制徐二龙要求的那五十套桌椅。
徐二龙在办公室,给熊亚伟打了一个传呼。
上次熊亚伟将传呼号留给他,他还一直没用。
他想问问,熊亚伟这段时间在哪儿。
留下信息后,徐二龙就忙着去弄早饭吃。
家具厂没有伙食团,早上只能自己煮点面条凑合着。
刚端起面条,就听得电话铃响,徐二龙赶紧跑过去,拿起电话。
“你好,刚才谁呼我?”电话那端,熊亚伟的声音响起。
“熊哥,我是二龙。”徐二龙回答。
“是二龙啊,”熊亚伟笑着说。
电话费贵,所以,他也没有废话,直接问着徐二龙:“二龙,你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我想问问,你们现在在哪儿?我现在在蓉城暖江区,我这边有一批课桌,要发往渝城。”
“嗯,我们车队现在不在那边,要过两天才过蓉城,不急的话,过两天再拉。”熊亚伟说。
“行,过两天也行。”徐二龙将这边的地址留给熊亚伟,到时候,方便熊亚伟过来拉货。
把运输的事搞好,徐二龙又绕到厂房外面,察看着围墙那一带,看看这儿如何开展厅。
“小徐?小徐?是你吗?路路的同学?”有人路过招呼他。
徐二龙回头一看,这不是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见过的黄路的二叔吗?
“你好,二叔,你没看错,确实是我。”徐二龙也没生气,微微笑着,跟他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