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虽知这些大蜈蚣便是洪七公要独家烹制的天下绝味,但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碰一下那只大公鸡,缩了缩脖子干笑道:“嘿嘿……小子生来最怕这些有毒的爬虫,还是烦请您老人家亲自动手吧。”
洪七公翻了翻眼皮,咕哝了一句:“胆许!”伸手拎起大公鸡回到火堆旁,用两根手指掐住蜈蚣的尾部,一条接一条的扔进锅里。那些蜈蚣在滚沸的开水中翻腾几下便死了,待到将所有蜈蚣全部下锅,洪七公随手一甩便将那只大公鸡远远丢出洞口。
翻手又从背囊里掏出一个捞子,将锅里的死蜈蚣尽数捞出来装到一只大碗里;小宝不待洪七公吩咐,用棉袄的袖口遮住手掌,端起锅子快步走到洞口处,将那一锅毒水顺着风向泼了个一干二净。
等小宝回来,洪七公一边从背囊里拿出各种调料,一边道:“你小子怎知那锅水要不得?”
“小时候在村子里听一个老郎中说,但凡毒虫都会在临死之时吐尽全身毒液,所以我想这么多蜈蚣吐出的毒汁混在水里还不成了天下剧毒。”小宝随口瞎编,洪七公也不怀疑。
小宝专心致志的看着洪七公炸蜈蚣,不住的暗吞口水。没过多久,一股香气便从锅中飘散开来,小宝忍不住大声赞道:“好香,好香!”
洪七公神情得意,边往锅里撒作料边道:“这华山之巅最是阴寒,所生蜈蚣也是天下至阴之物。公鸡是蜈蚣的克星,老叫化埋了它整整七天七夜,为的就是好生饱餐一顿这天下绝味。”说罢舔了舔嘴唇,一副垂涎欲滴的摸样。
小宝试探道:“您老人家此番来华山就是为了吃蜈蚣的?”
“当然啦!要不然老叫化千里迢迢从岭南巴巴的跑到这儿来顶风冒雪干么!啧啧……转眼七八年未曾来华山,每每回想起蜈蚣的滋味老叫化心痒难耐得很呐!”
小宝心想看来洪七公真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吃货,此番巧遇真的不是因为他老人家追杀藏边五丑。只见洪七公收起零零碎碎的调味品,一拍手笑道:“成了!”也不理蜈蚣烫手,伸指夹出一条,剥去外壳,掐头去尾,小宝见那蜈蚣肉色泽雪白,香气四溢,如同大虾,甚是肥美,不由食指大动,只是碍于洪七公没有邀请,不好意思下手罢了。
洪七公将整条蜈蚣肉放进嘴里不住咀嚼,连声赞好;小宝在一旁愈发急得抓耳挠腮,口水都快流了一地。洪七公斜睨了他一眼道:“天下多少英雄好汉死都不怕,却没人敢和老叫化一起品尝这蜈蚣大餐。你小子要是敢吃,也不用客气。”话音方落,就见身边那个小胖子急不可耐的抓起一条蜈蚣,学着他的样子扒去外壳把蜈蚣肉放进嘴里兴高采烈地大嚼特嚼,哪里有半点不适的感觉。
洪七公怎会想到龙小宝跟他一样也是个世间少有的吃货,见他眉花眼笑的连吃两条不由心中大悔,赶紧双手齐动,不停歇的将蜈蚣肉丢进嘴里。
那边欧阳锋一只冻鸡,两个馒头下肚本已饱了,见小宝和洪七公吃的赞不绝口,加上香气扑鼻,过来便抓起一条蜈蚣连壳带肉吞了下去。小宝忙道:“大胡子,不是这样吃的。”拈起一条蜈蚣仔细去壳,将肉条递给欧阳锋。
洪七公含含糊糊道:“他与毒虫打了一辈子交道,怕是活蜈蚣也吃不死他,区区外壳在意什么?”
小宝不理,又为欧阳锋拨蜈蚣,如此接连吃了几条,欧阳锋道:“我吃饱了。”自行走到一边,坐下用功。
便是这么一会儿,锅里的蜈蚣已剩不下几条。小宝笑道:“我也饱了。”
洪七公点了点头,双手上下翻飞,将剩下的蜈蚣一扫而光,直起身来叹了口气,拍着肚子,意犹未尽。欧阳锋忽然站起来喝道:“吃饱饭了,咱们再打!”
洪七公道:“怕你这臭蛤蟆不成!”
小宝欲要阻止,两大高手哪会听他的,顿时又打做一团。小宝无奈,只得躲得远远地——这古洞空间甚大,北丐西毒尽可以施展开来,此番再斗比之白天悬崖上那滁加精彩。
小宝感觉腹中微寒,知是蜈蚣性寒所致,默运《易筋经》让真气在丹田中缓缓转动,一边继续仔细观看北丐西毒千变万化的招式。
外面风雪已停,洞内宽敞无风,两个老头儿打得酣畅淋漓,直斗了千余招仍未收手。小宝内力已失,一天一夜未睡早已疲惫,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中犹在思索两大绝顶高手的招式武功……
洞中无风雪,远没有外面如此寒冷;龙小宝又靠近火堆而睡,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睡梦中身上忽感凉意,小宝不由缓缓醒来,睁眼一望原来却是火堆已经熄了。此时洞内寂静无声,小宝坐起身来便看到欧阳锋和洪七公均在盘坐运功,想必是打得累了,都在恢复体力。
小宝不敢打扰,轻手轻脚的走到洞口向外一望,但见晴空万里,白云绕山,这一觉已睡了几个时辰。肚子里响了几声,小宝远远绕过二老走进古洞深处。这洞便如一个横放的漏斗,越向里空间越窄。小宝一直走到最深处,古洞已变成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隧道,黑漆漆的不见尽头,不知通往何处。
这厮便在隧道里面清空了肚里的存货,虽觉腹中饥饿,但也不敢打扰北丐西毒。躺在冰冷的地上睡了一大觉,此时身体关节僵硬,这货感觉很不舒服,便找了个角落,练起《易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