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强子说了些自己在学堂里发生的趣事,又教了满西们自己在学堂里学到的一些,从强子进了学堂后,先是邻村的,后来是镇上,每次休沐回家都会被满西缠着教认字,而且桃子和英子也被满西逼着学习认字,英子还好些,桃子可就坐不住了,要不是听了满西讲的书生与小姐的故事,估计还不会认字呢
满西认字是习惯,英子是为了张子瑞,桃子嘛就是纯属为了能看懂书里边的那些故事了,偶尔李明义跟孙氏也会加入进来,认字学知识可是一家人饭后的必备工作了。
走出堂屋天色全暗了,满西跟桃子不约而同进了自家大姐的屋子,准备就寝的英子看见她两,没办法,打开强子给的包裹,一本故事书,不用说是个桃子的,一个小木偶人,扎着两根灯笼辫,这个是满西的了,这样就剩下一根玉簪,仔细翻了翻没有信啊
“张子瑞不会以为你纳征后你就是张家人了吧,居然敢不写信?”
“…”看多了故事的人脑补能力还真是杠杠的“不是有根簪子吗?估计大姐夫知道明天就见面了才没有写信的吧”
“大姐夫,叫得真甜,我就爱叫张子瑞,一天没成亲,就不能这么叫,哼”
“好吧,我错了,那..那张大哥估计是想明天亲自对大姐说吧”
“这还差不多,这么久了也不说个喜欢大姐之类的,书里,哪个书生不会说两句好听的呀,就张子瑞是秀才了不起啊,每次都是不要吃太辣,不要和桃子较真,说不赢就不要张口之类的,管得还真是宽,比咱娘都管得宽”
“…原来还记恨这件事啊”
满西觉得自家二姐还真是记仇,那时候刚学认字没多久,书里描写到一个男子时“他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严肃”其中中的“冶”字,大姐说读“治”,二姐说读“台”,两个人因为这件事不知道争论了多久,对于识字,她们都认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事儿,谁也不让步,满西也不认识当时的繁体字,等着玩了一圈回来的大哥一看,才说读“ye”,因为这事,互相倒是没什么,就是好几天没有理大哥。
搞得大哥还以为得罪了两人呢,听自己说后,憋屈不已,认为他也就是说了实话而已啊...
等到大姐跟张子瑞说亲后,听说了这事,第一封信就是让英子不要和桃子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桃子一看气得呀,什么叫不要和自己争,这分明是在离间两人的关系嘛!估计张子瑞现在都不知道为啥遭二姐忌恨吧...
之后张子瑞送来的东西照收,见面了照样不理人,说话就是为了打击报复,不过还好张子瑞抗压力不错,有时一两句话倒把二姐说得哑口无言,两人每次见面更是得吵上一会才行。
第二天,满西是被外边敲锣打鼓的声音震醒的,估摸着是抬聘礼的进门了,没办法只好穿好衣服,粗略的洗漱一番,到了院子里时,好多人家都来看热闹,就是没见着自家人
那些聘礼整整齐齐的放了2排,布匹居多,还有一些金簪,玉器,花瓶,书,满西觉得张子瑞对大姐还真心的没话说,光看这些聘礼就知道,布匹的颜色也全是大姐平时爱穿的,最满意的还是大姐以后的婆婆,里正现在的媳妇,为人爽快,没有小肚鸡肠的毛病,对大姐也是极喜欢的,这婆媳关系好了,其他的就都是浮云了。
看着那一抬抬的聘礼,眼红的可不少,当然其中肯定不缺老李家的人了,孙氏围着那些布匹,想伸手上去摸摸,发现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伸出去的手,没办法,伸回来,讪讪的说道
“这里正家就是有钱啊”看了看众人,觉得大家都在关注她了,提高嗓音“知道的说里正家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三弟是在卖女儿呢”
“哦?大伯娘这语气还真是酸呢,怕是想卖女儿也没得卖吧,我爹爹是什么人大伙还不清楚?将来的嫁妆只会比这个多不会比这个少的”盯着孙氏看了眼“大伯娘,也不知道这栓子哥的聘礼有多少呢,到时候也叫大家过去围观围观”
“小西还真是爱说笑呢,你栓子哥得聘礼怎么敢跟里正家的比,人家可是秀才呢”
“也是,那是我大姐福气好,也不知道栓子嫂现在在哪儿呢”
一句话让大家低头笑出声来,谁不知道这孙氏到处找人说亲,人家都不愿意把闺女说给栓子啊,公公就是个爱摸牌的,加上一个爱摸牌的相公,嫁进去就是个劳碌命,栓子平时又爱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偏偏这孙氏还是个眼高的,找媒婆说的都是家境不错的,后来媒婆见了孙氏就绕道走,答应了也是去丢人而已
“小西,又在撒泼了?真是个贱人,看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年纪大的都不怕丢人,满西有啥好怕的?
“哦?那就谢谢奶关心了?我嫁不嫁得出去自然是有我爹替我做主的,其他人想管,那不是吃饱了撑的,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吗?”
小王氏扶着李孙氏进了院子,这小王氏不愧是王氏的堂妹,做事一个阴过一个的,进门后儿子还没生一个,倒是煽风点火的让老李家分家分得彻彻底底的了,望着小王氏圆圆的肚子,肚子里的是个男孩还好说,是个女孩估计会让李孙氏气死吧。
好几年才怀上,一怀上说嫌弃人多跟肚子里的孩子想冲,李孙氏没办法只好让里正主持分家,
分家后对于习惯指挥人干活的李孙氏来说还真是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