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腥偷到女儿屋里的丫鬟身上,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露。

任朱临丛脸皮再厚,也狡辩不了。先只说沉哥儿不理事,看错也是有的,后头又说是凤歌勾|引的。

但怎么说都苍白无力,只好任柳氏劈头盖脸的闹了一通,再不敢像上回一般朝柳氏动手,很是收敛了些日子。

***

这一头,朱沅的话在朱家却还管些用,几个婆子当真给凤歌留了口气,说是拉出去埋了,却按着吩咐送到客栈去了。雀环拿了朱沅开的方子熬了药,偷偷出去给凤歌灌下。

毕竟年纪轻,过得几日就清醒过来。

昏迷的时候倒还好灌药了,醒了却只是发愣,药也不肯吃,雀环无法,只能来回禀朱沅。

朱沅便寻了个机会去看她。

朱沅身家并不丰厚,并未将凤歌安置得多好,只在间还算干净的小客栈里头。

窄窄的一间屋子,塞着一张床,一张矮柜,一套桌椅,转身也困难。

朱沅进去的时候,凤歌还在发愣。

朱沅坐到床边,也不催她。

凤歌目光落到她脸上,才慢慢的聚了些神。先前还以为又是雀环,不料却是大姑娘来了。

一阵沉默过后,她哑着嗓子道:“大姑娘为何要救婢子?”她再没想到是被朱沅派人所救的。昏沉中觉着有人喂药,还以为是二姑娘朱泖到底顾念情谊。一睁眼,见着是雀环,不是不惊讶的,只是心中伤痛,并没理会罢了。

说起来,她虽然总劝着朱泖不要同大姑娘朱沅作对,但她终归是站在朱泖这一边的。

朱沅比朱泖聪明,真要计较起来,朱泖讨不了好去,只是朱泖看不穿罢了。

在朱泖的强令之下,她也不是没有无奈的得罪过朱沅,朱沅袖手旁观再正常不过了,却没想到她反而救了自己……可朱沅也不是什么良善人……

凤歌满腹疑问的看着朱沅。

朱沅微微的笑着:“有三点原因。第一么,你不是攀高枝的人,这事儿错不在你,也不该死。”为何男人犯的错,要女人去填命呢?她从来就不服这一条。

心里的委屈一下涌了出来,眼里噙满了泪水,却强忍住不要抽噎,想听朱沅下头的话。

朱沅又道:“第二么,你虽一心向着朱泖,但你也是从小就进了朱家的,你、含素,朱泖和我,四个都在一块玩过,这情份到了今日,虽不多,却也有那么点子,我不想看着你死。”

凤歌因得到了这点子温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抽噎着道:“多谢大姑娘信了婢子,可又有什么用?四下里必然都说我是个下贱的,就是我娘也没脸认了我回去,这会子大家伙又当我死了,一个死了的人,还强活什么?”

朱沅任她哭了个痛快。

雀环在一旁听着,只觉她可怜,原先看她木木愣愣的怪吓人的,这一哭起来,真让人肝儿都颤。

待凤歌哭得没力了,朱沅才道:“你想甩了这名头,重新做人,也不是没法子,你有这想头,便擦了泪,仔细听我说。”

凤歌微微一怔,歇了哭声,胡乱拿了半截衣袖擦泪。

“其实这件事儿,也只在咱们家里头传。外头人是不晓得的,你自个没做过,也不必心虚,离了朱家,堂堂正正做人便是。身契我亦会想法替你拿到,他们都以为你没了,倒也不会在乎这张纸了,就放你个自由身,也不是难事。

只不过,你一家子都是朱家世仆,你就是自由身,也有家都不能归了,我爹一见你现身,必是要除之来遮掩丑事的。”

凤歌才有了些神采的眼睛,又黯了下去。

“但是,若来日我将你一家子都要了去当陪房呢?”

凤歌略一思忖,面上一喜。

当陪房,随大姑娘嫁到姑爷家中,老爷的手就伸不过来了。

“大姑娘……你……”凤歌不傻,朱沅若只救她,便已是仁至义尽,再为她这般费心谋划,没些个缘由是不能的。

朱沅毫不在意:“我要你替我办事儿。”

含素、雀环两个都打上了她朱沅的印记,使唤旁人,又不大信得过。

凤歌毕竟知根知底,且她瞧这丫头,很有几分忠心,能用。

她总不能什么事儿都托了萧源,她既不是个光明正大的人,有个人在暗处替她办些事儿,也方便许多。

凤歌忙道:“婢子愿意!”

朱沅淡淡的笑道:“我的事儿,可不好办,你需晓得,我不是个良善人,有时,兴许也会做些恶事。”

凤歌又道:“婢子心甘情愿。”心里却不以为朱沅能恶到什么程度——她要使唤人,也不是寻不到旁人,却愿意多费心思来救她一个和朱临丛不能对面的人,总还是有几分良善的。

朱沅见着凤歌面上的一丝倔意,慢慢的道:“却还有件事,要同你说。我爹和朱泖对不住你,想来你心中怕是有恨,却不知来日觑着时机,会不会趁机报复?”

凤歌面上一僵,咬了咬唇,偏过头去,低声道:“……其实,老爷也未曾得手……二姑娘误信,恼怒之下的言行,婢子也不怨……”

朱沅冷笑一声:“休要言不由衷,我倒小瞧了你,此刻说得愈好听,便是心中愈恨了。是不是?”

凤歌转过脸来面对着她,眼中灼热如火焰,咬着牙,不再掩示:“是!”但她却从未想过复仇,她卑贱如蝼蚁,也就是空想想罢了。可如今,这想头也被朱沅看穿了,她怎么着也是姓朱……

出乎凤歌的意料,朱沅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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