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泽傲送车给她以后,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会开去上学,但时间一久她就不开了,因为放眼整座一中,每天就只有她一辆四轮的在校园里穿梭,连老师都没钱买的东西,她一学生却先用上了,为了平复老师们心里的不平衡,再加上她也不想太高调,于是那辆崭新的汽车就整天停在了怡景苑的车库里,只偶尔用用。
用成泽傲的话说,那就是买给她玩儿的,随她怎么整。
这天周五放学后,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刚出校门就接到了曙光的电话,说果然如他所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终于还是烧到了阳光置业的头上。
她打车直奔风华街,进了曙光的办公室,刚进去就切入主题,“怎么回事儿?理由是什么?”
曙光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来推到她面前,指着当初落定的设计图纸,以及新楼盘的鸟瞰图说,“你看这里,他们说这一幢楼盘跟设计图纸上的不一样,说斜度和形状有偏差,要求我们重建。”
“他放屁!他说重建就重建啊,他以为建幢楼跟挖坑似的,想挖就挖想填就填?别说是建了,就算是拆,这幢楼处在中间的位置,让人怎么拆?我看他是存心的,存心跟我们过不去!”
朝阳一着急就爆粗,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曙光早就习惯了,所以也没大在意。他皱着眉头思忖片刻才说,“这是城建局一致的意见,以前咱们塞红包的那几个副主任,现在对新上任的局长点头哈腰,我去的时候,他们几个直接装不认识,在那个姓卫的面前称我余总,不再一口一个小余的叫了。”
这是要将人往死里整呢!朝阳现在很想拿把手枪去把那个姓卫的一枪崩了,可现实逼人,容不得她胡闹,毕竟是京官儿,这事儿要是闹出去,可就震动全国了。
再说,姓卫的此番必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要是真把他给杀了,那得罪的可就不单是他一个,还有他背后更大的人物。
想了想,还是作罢,正经事儿要紧。
“当初房子改形的时候,我记得找过郑老头谈过,他当时还问了监理是不是可以,问完后这才答应的,对吧?”
“话是没错,但口说无凭,是我失误了,当初也没考虑那么多,以为只要搞定姓郑的就没事儿了,没想到会出来这么一出,真是悔不当初。”
曙光摘掉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揉了下眉心,为当初一时的疏忽而懊悔不已。
朝阳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是真悔还是假悔,总之还是出言相劝了,“事已至此,再说以前的事也没用,这样,你先负责其他的事情,这件事你先别管了,我来想办法。”
于是她推开椅子,在曙光惊诧的视线中离开了风华街。
出门没多久她就接到了一个未知号码打来的电话,虽然声音通过话筒的传送,少了点原声的味道,但她还是一眼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卫超。
“美女,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事儿了?请爷帮忙,爷要的报酬不多……”
“在你姐面前还敢自称是爷?没大没小的!还嫌上次不够丢人?”
没给他多余的时间废话,也不想跟这种人浪费口舌,朝阳一把挂断电话,很快就拨通了成泽傲的号码。
二十分钟后,男人的座驾从步行街那头驶来,一旁负责维护秩序的保安只能干瞪眼,看着男人一路按着喇叭大剌剌地走在人行道上,既不敢去拦,更不敢声张。这些人可都是政府外聘的,对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不比那些官员少,毕竟他们也希望有一天能踩狗屎运,一举成为政府里的正式编制,那样的话也就有了铁饭碗,这辈子也不用愁了。
成泽傲将车子停在她面前,打下玻璃扭头看她,“上车。”
她坐进去的时候,车里还开着暖气,再看男人,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只穿了一件淡粉色衬衫,镶金的法兰扣在手腕上闪着一道金光。男人甚少穿这样鲜艳的,一时竟看呆了她。
成泽傲好笑的目光望进她的眼里,带着调戏的味道,“我们是不是太久没在一起,想我了?”
她直翻白眼,可真够腻歪的,自从开学后,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离开过?
“发生什么事了,火急火燎地把我招唤过来?”
朝阳不得不把公司的事情,还有刚才接到电话的事情说一遍给他听。成泽傲不是傻子,就算第一次她没说那个男人对她有意思,那么这次的电话就说明了一切。
男人微眯的视线落到她漂亮的脸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可以想见,必定不是一件好事儿。
其实之所以把事情说给成泽傲听,并不是说自己没办法解决等等,前世也是那样一点点熬过来的,只是现在情势不同,有些离奇的事情摆在那儿,需要两人共同商议才行。
成泽傲恰恰就是无法忍住别人对她有非分之想,一听说卫超那个混球对这丫头有意思,他心里就甭提有多不爽了。
“这件事我有办法,你先别管,看老子怎么弄死他!”
成泽傲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正好她现在每天都要去网络公司指导那帮新手们上道,由他处理也好。这么想着,心里就轻松了不少。
果不其然,没几天成泽傲就扔了一份文件到她面前,然后拿着睡衣一边朝浴室走一边说,“看看,拿给那个姓卫的,看他还敢说什么。”
朝阳正在擦头发,她把干发巾扔到一边,打开文件袋拿出两张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