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来王府的时候是住在别苑,这还是头一遭来源夕無的住处。房间里的布置简洁中透着考究。夏西镜四下瞧了瞧,想到源夕無是源家的长子嫡孙,今日见来果真有些世家大族的风范。
她晃了一会儿,又悄悄挪向源夕無。还没靠近,身后忽然炸开一个声音,“戏演得不错嘛。”
夏西镜吓了一跳,回过头见是黑衣人,不由抚胸舒了口气,“吓死我了,走路也不出声音。”
“莫不是还要我敲锣打鼓地来?”黑衣人笑道。
“要是你敢我不反对。”夏西镜摊开手对他道,“对了,薄尽斯不是死了么,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黑衣人呜呜地假哭道,“好伤心,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啊这是。人家还想着帮你彻底控制你的王爷呢。”
“黑衣人哥哥,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喝杯茶。上好的太平猴魁,皇上才能喝到的。我们家王爷是独一份儿。”夏西镜飞快泡了杯茶殷勤地递给了黑衣人。
他大摇大摆坐在源夕無身旁呷了口茶,慢悠悠道,“其实嘛我也不是那小心眼儿的人,不过你要是在让王爷些遗产分配的时候分我那么一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没问题。”夏西镜拍着胸脯保证道,“就当媒人红包了,快来帮我解决这个心头大患吧。”
黑衣人喝完了茶这才不慌不忙站起身走到源夕無身前,他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来,一面眯着眼看
着针尖一面对一旁的夏西镜道,“将那边的烛台端过来。”夏西镜忙不得就捧到了黑衣人眼前。
黑衣人将银针在火上烧了片刻,又道,“去,为你家王爷宽衣解带。”
“虽然我家王爷现在没意识,但这白日宣淫也不太好吧。”夏西镜扭捏道。
“老子像是有那恶趣味看你和什么破王爷白日宣淫的人么!这是要给他扎针!”黑衣人怒道。
夏西镜瘪了瘪嘴,只得上前将源夕無的衣带解了,露出结实的胸膛。然后又依依不舍地乘机揩了一把油,这才让了开来。
黑衣人俯□去找穴位,手指丈量比划。不多时,手指停在肋下一处,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点,然后手中银针飞速扎了下去。
就在这一刹那,黑人忽然觉得肋下一痛,手腕更是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他抬起头,之间一直双目低垂的源夕無此刻竟睁开了眼睛,双瞳一片明晰。手腕被生生折断,肋下要害也挨了重重一击。
寻常人挨了这么两下早就满地打滚了,但黑衣人却眼中寒光大盛,另一只手迅速抽出袖刀袭向源夕無。只是有一把袖刀比他更快地抵上了他的脖子。
那刀略略划开了一个口子又生生止住了,夏西镜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力道。她从来都是一刀毙命,没试过出手之下还有活口,差点没控制住力道。
“你们——”
“你上当了。”夏西镜挑眉道。
源夕無点了他的穴,夏西镜收回刀。两人一人一边翘起二郎腿悠哉地喝着茶,黑衣人瞪着夏西镜,“所以你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引我上钩?!”
“这不是王爷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
源夕無微眯起双眼,“哦?本王头上什么时候有虱子了?你见过?”
“比喻而已啦。”夏西镜干笑道。
“打情骂俏也先等一会儿,让我死个明白。”黑衣人叫道,“你们为了引我上钩所以杀了薄尽斯?”
“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忍心杀一个生得那么英武不凡的小伙儿呢。”夏西镜摊手道,“不过吃了几天牢饭而已。”
“何必同他多解释,那药呢?”
夏西镜从袖子里取出小药瓶,坏笑着瞧着那黑衣人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干了这杯蛊药。”
黑衣人咬着牙别过脸去,夏西镜修长的手指轻叩,好似按了什么特别的按钮一般,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冰冷的药流进了口中。
夏西镜退回去和源夕無继续喝起起了茶来,黑衣人只觉头像是要裂开一般疼痛。眼前的两人却一派养老院爷爷奶奶的架势谈起了人生……
“……王爷你真是谦虚了,你家底这么殷实,光着一杯茶卖出去那就是天价了吧。不如你真的分我点?”夏西镜涎着脸问道。
“本王府中还有几百口子要养呢,等你哪天来当老妈子了,若是做得好还能涨涨工资。”
“这么说来王爷你已经决定要雇我了!”夏西镜欢喜地看着他,以后生计总算不用发愁了。
“本王说过的话向来算数。对了,这药发作了没?”
夏西镜起身看了看,那黑衣人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她摇了摇头,“还要等一会儿。那我们再来讨论一下这工作性质的问题。在你们府里当个老妈子要做些什么活儿呢?”
“奶孩子。”
“可王爷你没孩子啊。”
“你可以自己生啊。”
“我自攻自受么?”夏西镜摊手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知道的,本王向来古道热肠,这‘米’本王也可以提供。”
夏西镜顿觉腰一阵酸痛,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用了吧,我——”
“啊————————”
一旁黑衣人忽然发出一声长啸,青筋爆出,面色涨得通红。夏西镜拍了拍胸口,“乖乖,比咆哮教马教主功力还要强。”
话音刚落,黑衣人忽然头一歪,身子如同一滩泥一般倒在地上。夏西镜转动手中的洞箫吹奏了起来。源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