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之领着源夕無到了柴房外,守门的两名汉子得令将门打开。源夕無与王逸之走了进去。屋内空无一人。
源夕無疑惑地瞧向王逸之,王逸之也不明所以。就在两人面面相觑之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利刃抵上了源夕無的喉咙。身后传来一串丧心病狂地笑声,“哈哈哈哈,想困住老娘,没那么容易。不许乱动,否则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王逸之面色大变,但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行动。源夕無亦是一动不动,夏西镜踮着脚才够着源夕無的喉咙。她扯了扯源夕無道,“长这么高做什么,蹲下来点。”
王逸之心下冷哼,凭这丫头三脚猫的功夫,源夕無两下就能擒住她。她竟敢这样跟源夕無说话,简直找死。他本想留着她和那两个杀手一起处死的,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只是这丫头若是谎报军情,另外两个杀手不就寻不到了么?还是劝劝源夕無大概打个半死就好。对!就这么办。
王逸之抬起头,眼前空空如也,只剩两个高大壮的汉子堵在门口。王逸之大步跨了出去,慌忙问道,“王爷和那个女人呢?”
“王…王爷被挟持走了……”
“什么?!”源夕無居然被挟持了!王逸之顿时冷汗涔涔而下,早知道先挑断这杀手手筋脚筋的。谁能想到她这三脚猫的功夫也能翻天!
王逸之大步追了上去,夏西镜正挟持着源夕無一步步走向门口。眼见就要出了府,胜利在望。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王迩之正巧从外面回来。
他一进门就见到整个府中的侍卫都如临大敌,将两人团团围住。那女杀手手中的刀正架在源夕無的脖子上。当下他毫不犹豫,腰间长剑噌的一声出鞘。身形化作一道飞鹰,直刺向夏西镜毫无防备的后背。
源夕無感觉到背后的杀意,他迅速回身想带着夏西镜躲开。夏西镜以为他要挣扎,手下使了力。两相一抗,夏西镜被源夕無带离了些许,却没能躲过背后袭来的长剑。
源夕無眼睁睁看着一柄长剑从她的背后刺入贯穿了身体,血红色的剑刃破体而出。夏西镜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那利刃,被刺穿的身体凉凉的。她看着源夕無,眼前一阵模糊。
夏西镜伸出手来,源夕無几乎是下意识地扶了上去。他听到她轻声地问了一句,“红尘,是你吗?”
时光仿佛倒流到了那一日,他饮下了毒酒。她抱着他,眼泪不停地滴落在他面颊上。源夕無这一刻终于能体会她当时的心情……
王家两兄弟面面相觑,源夕無居然抱住了那个挟持她的杀手,而且看神情似乎很悲痛。王爷fēng_liú惯了,从来不会对女子用情。眼前的场景让他们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的声音忽然传入耳际,“放开她!”
除却源夕無以外,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屋顶上一道身影当空而立,长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袍,灰色的蒙面巾布上一双眼睛微微弯曲着。但那双眼中却满溢着怒气。
“你是何人!”
男子正眼都未曾瞧向王逸之,飞身落在源夕無身旁。王家两兄弟相视了一眼,同时攻了上去。男子似乎浑然不觉。但就在两人即将一掌击中他的一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道弹了出来。
男子回过身,双目冰冷,“是谁伤的她?”
王迩之立稳身形,压住体内上涌的气血,“是我又如何?”
男子掌心蓄力凌空略了过去,王迩之几乎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落在了他身前。胳膊被那人捏住,他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力量的悬殊。男子的意图很明显,是要废了他这条胳膊。
就在他发力的一刹那,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男子手上一顿,竟然真的住了手。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源夕無的身旁,男子旁若无人地俯下身将地上的女子抱了起来。
防备严密的王家老宅却被一个外人如入无人之境,王家两兄弟却齐齐松了口气。源夕無抬头看着远处的身影,神情莫测。
夏西镜朦胧中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胳膊抱着自己,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在飞。疼痛仿佛远离了她的身体,心境一片清明。她知道自己中了剑,似乎是要死了。但却没有一丝悲伤和恐惧。
杀人者总有一天要被杀。她早知道会这样的,尽管不想这样早早地离去,却也无可奈何……
龙天影坐在前往紫曦国的马车上,手中攥着羊脂白玉。忽然她感觉心下一空,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这种感觉很怪异,她的手心出了汗。
不知道夏西镜怎么样了。这丫头成天吊儿郎当,做事古古怪怪不循常理。跟着昶夜去夜岚城那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吃亏,毕竟那儿随便丢个石头都能砸出个四品官来。
“小姐,前方就是夜岚城了。”马车外小厮轻声通禀了一句。
龙天影掀开车帘,熟悉的城池映入眼帘。她还记得父皇第一次将她抱上城楼的情形,那时候她是众星拱月的公主,臣民们拜伏在她脚下山呼千岁。那一切就好像她做了一场梦。
马蹄踏入夜岚城,龙天影闭上眼睛……
皇城之中,那端坐龙椅山的男子蓦地睁开眼睛。他蹙起眉头,许久都没有做梦了。方才居然梦见了她。顾景之揉了揉眉心,眼前小山一般的折子还没批改完。他这样勤于政事,简直可算得上紫曦国第一劳模了。
只可惜那些大臣还不放过他,成天介地逼着他赶紧生个小皇子以使江山有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