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山大王在佟书陵面前居然红了脸,整个声音都温柔地要滴出水来。
“我的亲亲小娘子,有没有被吓到啊?别怕,本大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来跟大王上山,我们一起吃饭饭看看星星洗洗澡聊聊人生。”
一众山匪顿时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佟书陵一边抹着不知道怎么出来的眼泪一边跟着山大王一起上了山。其余的山匪包括夏西镜都搬着金银珠宝往山上去。夏西镜不知道自己收缴的这些都是贪狼压箱底的宝贝。她还以为佟书陵是顶了哪家小姐的包,实际上佟书陵这个身份是贪狼花了一大笔价钱买下来了。
费了半天的劲,佟书陵终于找了媒婆说服了王家将自己讨过门。谁料半路杀出个夏西镜,坏了他的大计。不过佟书陵也知道,夏西镜这些年任务完成得都很漂亮。技术层面上看似漏洞百出,其实出其不意。几乎已经成了星曜楼高阶杀手们研究的特殊案例。
原本籍籍无名的天同星昶夜也因此备受瞩目。其他宫的宫主见了面都要向这个同僚讨教讨教杀人的法子。
跟着山大王上了山,他们清点了一下财物。这才发现佟书陵这批嫁妆有多水,金银珠宝只是表面一层,箱子下面全是石块!
山大王一拍桌子,横眉怒目,“妈了个巴子的,居然敢骗老子!”
佟书陵立刻腿一软,摊在地上。夏西镜看着佟书陵,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水做的男人。他梨花带雨地擦着眼泪,泣不成声。山大王的心都被哭软了,连忙上前扶起佟书陵,软语宽慰,“小娘子别怕,本大王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从了本大王,这嫁妆的事情本大王也就不计较了。”
夏西镜连忙上前一步,“且慢!大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都对比起弟兄们身上被蚊子叮的包!”
山大王睥着夏西镜,“你说如何?”
“当然是绑架了这娘们儿来要挟王家。这王家可是大户,屡立战功,上面赏赐金银那是要堆成山的。这种世家最要脸面了,到时候一定会乖乖交出银子将这小娘们儿赎回去!”
山大王依依不舍地瞧了佟书陵一眼,他将夏西镜拉到一旁,“本大王连这小娘子的滋味还没尝过呢。这就送回去了?”
“大王,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有了钱还怕没娘们儿?大丈夫何患无妻!”夏西镜附耳与山大王细细说了一通。那山大王眉开眼笑,大手一挥,“来人,将小娘子关进柴房里修书一封送到王家去!”
山匪们干这一行多年,行事十分利落。不出半日便将这信交到了王家。剩下的就是敬候佳音。
一连过了两日,佳音没有传来,倒是噩耗传来一件——王家杀了送信的信使!山匪头子暴跳如雷,气得直咬牙。但还没等他有何决断,立刻又传来一条噩耗——这王家两兄弟向当地县尉借了兵上山来剿匪!
这正是夏西镜求之不得的。利用山匪挑起矛盾,然后双方打起来,自己趁机就可将王家两兄弟暗地解决......
柴房外可以听到不远处的厮杀声。佟书陵听得心惊胆战,夏西镜这个不靠谱的女人不会忘了自己吧?这事儿她完全做得出来,所以求人不如求己。佟书陵指甲中亮出一小片刀片搓着绳子,这麻绳泡过油,解起来特别麻烦。
厮杀声越来越近,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佟书陵心下一喜,以为夏西镜果然还有点良心记挂着自己。但他一抬眼便见一名陌生男子闯了进来。男子一身铠甲威风凛凛眉目俊朗,手中长枪上还挑着一名山匪。
佟书陵定睛一看,这山匪不是别人正是夏西镜!
原来是这样,夏西镜本想利用山匪来对付王家两兄弟。谁料这两兄弟也不是浪得虚名,他们行军打仗多年,经验丰富。而这些山匪跟正规军抗起来自然是一击即溃。夏西镜连忙顺风而倒说是给王逸之带路,他便挑了夏西镜来到了佟书陵的藏身处。
佟书陵心中哀叹,夏西镜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好在自己身份还没有拆穿,于是佟书陵立刻将身后的绳子捆了两道结。两行清泪落下,惹人怜爱。
王逸之多年来被教导娶妻娶贤,但在推开门的一刹那这个念头被击散到了九霄云外。这简陋的茅屋中却因为这娇怯的女子而蓬荜生辉。几乎是一眼,便让他生了此生都要保护她的念头。
他大步上前,长枪将夏西镜甩出,又一枪挑断了佟书陵身上的绳索。佟书陵软软地倒进王逸之的怀中,低低地抽泣起来。
王逸之是个军人,行军打仗在行,哄女人就是个新手。他将佟书陵公主抱了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刚一出门,就见到树林里闪过一道身影。赫然是方才那个被他挑在剑尖的山匪,看她的身手似乎颇为厉害。军人的自觉告诉他,今次的事情定必有阴谋,而这个山匪就是关键!
王逸之对离那山匪最近的王迩之高声道,“迩之,无论如何将那个山匪活捉来!”不远处的王迩之挥了挥手,笑道,“交给我吧!大哥你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耽误了!”说罢领着一小骑纵马追了上去。
夏西镜一路头也不回地在林中狂奔。好在她为了吃肉常打猎山中野兽,体力上还跟得上。若还如当初那小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