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影回京未几便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昶夜对她也颇为重用。与登基一事的更是全权交给她来打点。
夏西镜因为行动不便,最近出门也少了。每天就窝在房间里,别的事情也不做光是在屋子里打坐。看得宫女太监们一阵胆战心惊,不知道这位前任神官是中了什么邪。夏西镜倒不是因为中了什么邪,而是因为太医们最近忌了她的荤腥,导致她顿顿没有肉吃。
为了抵消肚子里的馋虫,她只能靠打坐入定。但还是心痒难耐。
昶夜事务缠身,多半是在前朝。最近源家的人也是如雨后春笋一般忽然冒了出来,朝中开始大封官位。而从前那些老臣则是贬的贬离京的离京。这些夏西镜虽然没有特意去了解,却还是源源不断的有消息传入耳中。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昶夜登基的日子临近。事情基本都尘埃落定。原本顾景之在朝中的势力被清除得七零八落,那些旧日的将领都戍守边疆去了。夜岚城中的守卫军官也换了源家的人。
龙天影虽然表面被重用,但其实也只是负责一些杂务。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昶夜就将整个夜岚城铸成了一只铁桶。外人若想攻进来,那是绝无可能。
夏西镜这两日感觉肚子一直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而且还接连两次寒疾发作。昶夜虽然里里外外都要忙,却还是抽出了大部分时间来陪着夏西镜。
外面使臣等得心焦,这厢却在耳鬓厮磨。昶夜轻抚着夏西镜的肚子感叹道,“没想到十月怀胎这么辛苦,等这小家伙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
“又不是喜当爹,用不着这么暴力吧。”夏西镜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太医院开的药,顿时苦得直皱眉头。
“若是喜当爹,不仅是这个小的,大的也定是保不住的。”昶夜一边往碗里加糖一边道。
夏西镜撇了撇嘴,“我不想喝这个药,太苦了。”
“这药性温可以慢慢调养你的身子。否则再过两日又怎么能站在我的身旁和我一起坐拥天下?”
夏西镜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天下什么的又不能吃,我觉得吃药还不如你渡些内力给我来得快。要不然你再渡些给我好不好?”
昶夜揉了揉夏西镜的头哄道,“还是乖乖喝药,喝完了这药我让龙天影来陪你。”
夏西镜伸手想要揽住昶夜的腰,但是被肚子抵着只能抱着他的胳膊,“我不要小龙,我就要你陪
我。要是我一不小心就生了怎么办,那样你不就不能见证孩子出生的一瞬间了么。”
昶夜还是头一次见夏西镜撒娇,感觉十分怪异。她平时总是巴不得自己越忙越好,省的来拘束她。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竟出乎意料地他陪着。不过这么百年难得一见,昶夜自然是不会拂了她的意。
夏西镜仰面躺在昶夜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面看着他道,“话说,有时候我觉得如果你是个普通人的话,一定活不下去的。”
昶夜不解地看着夏西镜,“此话怎讲?”
“就是你想象一下,如果你没有武功。又不会做饭,又不会工作,性格又这么差,简直完全没法生存不是么?”夏西镜一脸严肃道。
昶夜只觉好笑,“怎么说得你好像能过普通人的生活一样。”
“我当然可以啊。你看,我会烤肉捉鱼爬树摘野果打猎闷叫花鸡。从前做任务的时候,混进什么地方都能风生水起,说明我要是普通人也一定能养家糊口。而且我洗衣做饭什么都可以打点。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贤妻。这么想想的话,我们——”
“恩?”昶夜语调微微上扬。
夏西镜连忙道,“我我我们还是很互补的。”
“这么说来,你还很嫌弃我?”昶夜越发觉得好笑,这家伙居然还嫌弃他,也不看看自己胸有多小。
夏西镜使劲摇了摇头,抬起手覆在昶夜的脸颊上,“虽然我有点嫌弃你,但是我还是不会放弃你的。”
昶夜沉吟了片刻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夏西镜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其实我想说,我这个人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尤其是在做菜技能这一方面最近金手指打开,所以我做了叫花鸡你要不要一起吃?再不吃可能凉了。”
昶夜捏了捏夏西镜的脸蛋,无奈道,“太医不是说你忌荤腥么?你……你就这么想吃肉?想吃肉也就罢了,还要编这么一大套话出来,我——”
夏西镜抱着昶夜的胳膊流着口水道,“所以我就吃一点点,剩下的全给你好不好?关键是冬瓷那个猴崽子说你不让吃,我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就被他藏了起来。要不然你出面帮我要一下怎么样?你看我都这么伟大不嫌弃你了,你——”
昶夜这辈子没有服过输,但头一次觉得自己彻底被打败了。他将夏西镜搬到一旁,拉下面子去找了冬瓷。
冬瓷自然双手将夏西镜偷偷闷出来的叫花鸡交了出来,夏西镜欢呼雀跃地想要扑过去,无奈身子重,只能跪坐在腿上流着哈喇子。
昶夜打开荷叶包,叫花鸡的香气立刻扑鼻而来。昶夜撕了一块鸡腿,用布帛包了塞进夏西镜手里道,“只准吃这么多。下不为例。”
夏西镜一边满足地吃着一边讨好地对昶夜道,“你也吃嘛,有福同享不是。”
昶夜在吃上面向来不大在乎,自幼这些佳肴在他口中也是味同嚼蜡。不过看在夏西镜亲手所制的份上,昶夜还是撕下了一小块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