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看了下去,前面确实是写的岐山大捷。而且字迹不是旁人,正是龙天影亲笔手书。但夏西镜看到最后一行写着这么一句话,“女皇误中流矢,救之不及,驾崩。”

一句话像是惊雷一般在脑海中炸开。佟书陵死了,夏西镜震惊地抬起头,昶夜正好换完了衣服从屏风后转出来。他看到夏西镜手中捏着那封信面色惨白,立刻心道不妙。

夏西镜颤抖着双手,张了张口似乎想对他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来。昶夜大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将她抱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没事的,没事的。你还有我。”

“他……他死了?”夏西镜轻声呢喃着,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昶夜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她还记得临走之前她向他告别,那时候她意识懵懵懂懂,却还是能看到他眼中对她的不舍。没想到……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远……

夏西镜觉得喉咙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般,她说不出话来也哭不出来,只觉得难受得要命。昶夜感觉到怀中人颤抖着,整个身子都冷了下去。他连忙以内力注入她的体内遏制病发。

昶夜早知道这个消息她知道了会受不了,但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样大。在他看来,佟书陵不过是他安插在她们之中的一颗棋子。她怎么会对一颗棋子有着这么深厚的感情。

良久,昶夜拍了拍夏西镜的后背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夏西镜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推开了昶夜,摇摇晃晃向门边走去。昶夜跟了上去,扶着她的胳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她没有回答,只是挣开了昶夜的手。昶夜没有跟上去,只是让冬瓷和达瓷远远看着。夏西镜恍恍惚惚出了南书房,心下一片茫然。

紫曦国和九黎国的胜负与她而言什么都算不上,她关心的只是佟书陵和龙天影的生死。但现在,即便是打了胜仗又如何,佟书陵还是死了。一路走,夏西镜便想了一路。满脑子都是佟书陵从前的样子。

他在智钦寺后山中举着小木棍站在水里惊慌捕鱼的样子,她掀开轿帘时看到他凤冠霞帔的模样,还有他骑着高头大马同她挥别的模样。一幕幕场景映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

这样没了。而她却连一滴眼泪都无法为他流。

夏西镜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龙天影从前住过的宫殿处,酒香扑鼻。夏西镜忽然想像龙天影一样狠

狠地喝醉,便可以将这一切都当成是一场梦。或许梦醒了一切都是假的,他还可以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她走了进去,屋子里漆黑一片。循着味道可以找到一坛没有开封的杜康。夏西镜开了坛子,也不管没有酒壶酒杯,仰头就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从喉咙一路烧到了胃里。

她一向不爱喝酒,总觉得又苦又难喝。这一次依旧如此,只觉得这酒苦涩异常。只是也不知道是

酒苦还是别处苦,总之难喝得要命。她又灌了几口,却还是清醒着。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要耍她,她想喝醉酒却怎么也喝不醉。反而那些不想记起的往事全部都记起来了。夏西镜忽然想起来源夕無,她记得自己好像自打清醒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源夕無。

照理说昶夜得了天下之后,也就是源家掌权。源夕無应该权势更甚,毕竟如今源家一些平日里名不见经传的人也都得了高位。一时间源家把持了朝政大权,不少官员都被挤兑了出去。严重的丢了命的也有。可是独独不见源夕無。

这一阵子她一直都在和昶夜周旋,居然将源夕無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夏西镜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又喝了几口酒,脑袋有些昏沉沉的。

她起身走到一旁的床榻边,准备躺下睡一觉。她跌跌撞撞走过去,脚下不留神碰到了床边的木板,痛得她龇牙咧嘴。夏西镜生气地提了那床板一脚,然后一个翻身躺了上去。

这一躺之下,身后竟然一空。夏西镜还没来得及惊叫已经落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她朦胧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还有一声感慨,“好重。”

夏西镜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源夕無抱了夏西镜一会儿,皱眉道,“虽然我不在,但你也不用暴饮暴食吃这么胖吧?”

“王爷你这就不知了吧,咱们夏姑娘这是两个人的重量。”

夏西镜偏过头,只见无聊公子正站在一张地形图前插着小红旗。她不解地看着源夕無,又看了看无聊公子,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源夕無目光落在夏西镜的肚子上,果然是大了好一圈。他知道夏西镜的轻功如何,即便是从那床板上落下来,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像方才那般背部着地的。

他蹙着眉,“昶夜废了你的武功?”

夏西镜点了点头,忽然觉得有点委屈,“你这一阵子都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源夕無露出惊讶的神色,无聊摊手道,“夏姑娘脑子坏过一阵子,失忆了。所以咱们的计划都不记得了。昶夜那家伙趁虚而入,接下来的情形你也瞧见了。”

源夕無叹了口气,将夏西镜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回身去找了条热毛巾来敷在夏西镜的头上。一边嗔怪道,“怎么有了身孕还喝这么多酒?昶夜欺负你了?”

“他以前老是欺负我,最近不欺负了。”夏西镜眨着眼睛看着源夕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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