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缘翻出窗口,左右看了看,后园漆黑一片,一楼下面连灯也没有,这样随便跳下去万一跳进一摊泥里怎么办,她抓着窗框侧身推了推右手外墙的排水管,这个看样子挺结实。
后门锁着,大铁门。柴少一看惜缘上了窗口,貌似准备顺着排水管向下爬,长发被夜风吹的在她身后飘扬,那么纤细一个小人“摇摇欲坠”站在高窗上,瞬间吓一大跳。
跑过来,隔着铸铁大门想喊她别爬,又怕把别人招来,又担心声音大了吓坏惜缘,干脆一蹬侧面墙,攀上铁门,当空一撑,翻身落地,站在了铁门内。
几步跑到墙根底下,正看到惜缘轻盈的下来,由低向高,柴少想去扶,却一眼正看到惜缘短裙下穿着的牛仔打底裤,柴少立刻心中一跳,重重的一下仿佛撞疼了自己心口,他脸红的挪开目光,又不放心低声说:“你小心。”心里却不由想到,那打底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买给她的那一条。
当时不觉得,现在看到怎么忽然心慌成这样……
“咚”一声轻响,惜缘已经落地,柴少刚要转身,腰上一紧,就被倆小细胳膊牢牢的搂实了。
惜缘欢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叔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加上大力晃着他的腰身。
柴少转头,惜缘正喜眉笑眼的侧头看他,漆黑的夜里只有她的双眼明亮水润,里面都是看见自己实打实的喜欢,手还紧紧搂着自己的腰。
心,又是猛烈的一跳,撞得自己头晕。
柴少看着惜缘,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不知道,会有人这样的喜欢着自己,那种喜欢自己的眼神无欲无求,单纯到令自己不由觉得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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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一路上的心慌不安,全都烟消云散,这一刻,好像惜缘的来历,为什么会厨艺,为什么会功夫,都变得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个惜缘是他的,和他们说的那个人都没有关系。
被这样的惜缘搂着,满世界只剩下了心跳声:
一声
两声
深吸一口气,柴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你先把手放开,让我好好看看你。”
惜缘松了手,柴少转身看她,这里太暗,他拉着惜缘走到大铁门边,那里有路灯。
昏黄的灯光下终于看清楚惜缘,她白皙的脸上带着两团嫣红,俏皮灵动的眼中不见忧愁,都已经到了这时候,不知道她是不怕还是不知道怕,柴少心疼道:“他们难为你了吗?”
惜缘摇头说:“就算难为我也感觉不到,你别担心我。”天真的率直。
柴少想了一下,点头道:“也对!”又急问道,“那他们问你的来历了吗?”
“没有!都没怎么和我说话呢。”惜缘又说,其实是人家和她说话,她有一搭没一搭,龙家哥哥也还要适应她不是。
惜缘却完全不知道领情,开始给柴少告状:“他们那天带来两个人,说有特意功能,我和其中一个对了一脚,他接了下来。另一个身上阴森森的,我有点怕,就和他们先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又忽然想到了高兴的事情,搂上柴少的脖子神秘兮兮地说:“不过人家原来不是我哥哥的人,我看那样子,是——龙——家——借——的。”
柴少被逗笑了:“那你乐什么?”
惜缘撅着嘴说:“除了那两个,这里面所有的人我都不怕,都能把他们打趴下。”语气轻快,自信满满。
柴少也被惜缘的语气感染,但这地方实在不适合说话,被惜缘搂着脖子,他又觉得幸福的不得了,想让她松手,第一次觉得竟然完全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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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金毛等在洗手间门口,也不觉心急,拿着手机出来玩游戏。
一个脖子上带纹身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右手夹着烟,左手拿着电话正在打电话,一看金毛站在女洗手间门口。
瞬间明白了他在干什么。
“先挂了。”挂上电话他走过来,看了一眼女洗手间的门,“人还在里面?”
金毛抬眼瞄了一眼,看清楚是谁,没搭话的兴趣,他们帮里人多,大家不一定都是好朋友,互相看不顺眼的倒是不少。
那年轻男人也不在意,靠在金毛旁边的墙上,朝天吐了个烟圈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三小姐,原来长的这么水灵,你说,老大把她带到帮里来不会是想给她挑个男人吧?”
金毛手一顿,手机冒出一段音乐,游戏结束,他的人死了!
他也不管,侧头傻子似的看着正在抽烟的年轻男人,这人——他还真敢想呀……
那年轻男人不吃惊他的惊讶,倒是惊讶他看着自己好像在看一个傻子,反问道:“怎么?不是吗?听说她身手不错,不是准备便宜自己人,老大为什么带她来?”
“那个……”金毛被逗笑了,他弟还在医院呢,这人忒不知死活,但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不是,你想多了。”
“怎么不是,她今晚打扮的那么漂亮,女为悦己者容你没听过吗?你怎么知道她今晚来不是为了找男人,你看咱们外头,近一千个兄弟都来了,你敢说她没这个意思?”
金毛完全无语,心想你小子好歹也二十出头了,怎么原来除了偶尔愚蠢还有自大狂的毛病,但这人是龙耀楚手下头马的亲弟弟,虽然不待见他本人,可金毛也不能不给他哥面子,唯有一推男洗手间的门说:“你赶紧,别在这儿废话。”
那年轻男人自然是不想进去,他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