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公子,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止妖的口气可以说十分温和,但是刚刚一直低眉顺目的少年却微不可查地抖了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因为他低着头,所以面前的两人并没有发现。
但是蓝墨的回答依然乖巧,“是的,原公子,容小墨去收拾一下。”得到允许之后便离开了。
“给我倒杯茶。”止妖把杯子递到某人面前,某傀儡不为所动。
“唉,果然还是人家蓝蝎子贴心。”
“”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把茶杯满上,喝喝喝,喝死你得了,彤云派的灵茶也没见你这么喜欢喝。
很快入夜,蓝墨蝎子也回来了,他换了一件湖绿色的衣服,长发披散,双手收拢在袖中,青涩的脸上有另一种风情,进了房之后就貌似害羞地一直低着头,看样子真是想岔了,但是止妖并不解释,误会也好。
“原公子,我服侍您就寝吧。”声如蚊呐。
止妖玩味地看看他,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居然真的张开了双臂,要知道修真者是可以以修炼代替睡眠的。
红莲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同意了,心口跟什么东西堵了一块似的,难受得要死,偏偏又不想走,他就要看着这两人到底能怎么着。
“您的下属”蓝墨飞快地瞥了一眼在一边站桩的某人,迟疑地说。
“无妨,这是我的傀儡,可以不必在意。”
蓝墨听了,眼神一瞬间晦涩不明,随即咬咬牙,慢慢地走到了止妖旁边,伸手去帮他解衣带,红莲死死地盯着他俩,恨恨地在心里扎小人。
就在蓝墨的手快要碰到衣带的那一刻,止妖却一个旋身闪开了,“果然还是觉得大好夜色用于睡眠实在太浪费了。”
红莲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刚刚那一刻时间就跟静止了一般,思维一片混乱。
与红莲的轻松截然相反的是,蓝墨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蓝蝎子这份大礼在下可无福消受,”止妖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了他的破折扇开始装模作样地扇扇,另一只手从蓝墨掩在袖中的手里捻出一根泛着蓝光的针,“啧,北海深处的蓝晶毒针,漫漫长夜咱们还是来谈谈心吧。”
蓝墨被施了定身术,身体不能动,但还是可以说话的,他眸中怒火熊熊,就像被逼到绝境的孤狼,眼神残忍而狠毒,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也不复之前的羞涩胆小,充满了决然,“你想怎样?既然被识破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止妖饶有兴趣地研究了一会毒针,自顾自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可不是那么简单能得到的,蓝晶毒针啊,分神以下被划破皮肤必死的宝物。”
完全没料到突然形式逆转,眨眼间暧昧旖旎就变成了生死相搏,虽然完全是一面倒的形势,但实在不符合事情发展的常理,红莲忍不住说了一句,“蓝公子你为什么要动手伤人。”
“身为男人,可杀不可辱,要我像个女人一般雌伏,曲意逢迎,不可能,或者你觉得和傀儡一搭一唱耍人比较好玩?”完全不留余地地讽刺,少主觉得膝盖好疼,红莲大概觉得自己伪装的很不错,可是这种黑锅总是他来背,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怀疑自己有什么特殊爱好了。
警告地看了眼红莲,传音,“再不好好玩你的木头人游戏,我就要惩罚你了。”
想起所谓的惩罚,红莲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看着少主脸上危险的笑容,深觉自己最近的确有些放肆了,默默检讨自己的得意忘形去了,唉,想当初刚见面的时候,那个天真的小止哪里去了。
“蓝公子似乎误会了什么?”
“有什么好误会的,蓝老头都告诉我了。”
“我本人只是喜欢漂亮的东西,听说蝎子长得清俊可人,便希望得蝎子作陪,下棋论道而已,蝎子莫非就这么不愿意?”
蓝墨愣住了,他怀疑地看着止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但是止妖一脸真诚,仿佛在说,看我这么纯洁的人,我的目的多么纯洁,完全是你们多想了,不但如此,他还爽快地解开了蓝墨的定身术。
这下蓝墨完全困惑了,看样子的确不像骗人,但他不肯放松警惕,仍然摆出一种防备的姿势,随时准备拼死反抗的样子。
止妖说完就自顾自地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副棋盘和棋子摆好,风度翩翩地侧了侧身作出邀请的姿势。
蓝墨迟疑地走到桌案边坐下,止妖坐到另一边,执起一粒棋子落在棋盘上,两人在沉默中交替落子,红莲开始还在一边看,结果没一会就觉得无聊极了,下棋这事他只会五子棋而已,于是他站着站着就睡着了。
四更时分,蓝墨皱着眉头落下最后一子,然后绝望地发现无路可走了,止妖赢得非常漂亮。
“蓝蝎子知道为何会输么?”止妖忽然开口问。
蓝墨死死盯着棋盘不说话,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因为你偏好剑走偏锋,凡事过刚则易折,何不试试婉转一点的方式呢?”
兴许是有所触动,也许是因为止妖真的以礼相待,蓝墨没有之前那么重的敌意了,“环境所迫,不狠绝不足以保全自身。”
“也许可以换个环境。”
你能帮我?”
“是。”
“我凭什么相信你,或者你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你应该知道,南凉和彤云派是一体同心的,那么凭我的身份,凭你的资质,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