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京城西街,一家名叫红袖阁的青楼之中,一位书生正面色紧张的站在数位女子面前,她们的身边还站着不少身材健壮的男子,这些人是这家青楼的打手,专门帮这些女子解决接客遇到的麻烦。
“不......不就是五两银子而已吗,等我参加科举被录取进入书院,马上就还给你们!”
这书生面黄肌瘦,黑眼圈也非常的重,这并不是因为他刻苦学习熬夜所致,而是在这青楼之中沉迷,纵欲过度才变成这样的,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几位女子,既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也有卖身不卖艺的红倌,至于卖艺又卖身的,那就是青楼比较顶级的那一批了,轮不到这书生。
现在他的问题,就是欠了青楼不少钱,还不上了,而他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可以成功通过科举的,所以今日便叫了打手将他堵住,逼他还钱。
“呵呵,既然说是五两银子而已,那就快点拿出来啊。”
一位红倌冷笑了一声,这种书生他们都见得多了,一会儿若是拿不出钱来,就把他带到专门放贷的赌坊去,她们红袖阁之所以允许这种穷书生欠银子,就是因为有这种专门的处理方法,所以现在没人给他好脸色看。
书生咬紧了牙关,这些姑娘之前一口一个“公子”叫的他骨头都酥了,现在就是这副冷嘲热讽的口气,他就是随口说说逞个强,真要他拿银子他哪里拿的出来,但他此时书生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认怂,他做出了生气的模样,长袖一挥:“哼!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篷蒿人!”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大笑了几句,双手背于背后,朝着红袖阁的门外走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怀才不遇的书生被人侮辱了一般,事实上他并没有才华,只是想要装模作样的离开这里而已。
“慢着!”
随着一个女子的一声令下,打手们立刻围了起来,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根本不是这些打手的对手,被他们硬抓着带回了姑娘们的面前。
姑娘们清倌红倌分别站成两边,弯腰让开了一条道,刚才的声音并非她们所发出来的,而是红袖阁的一位头牌女子,她们在听到此女的声音后,便立刻分类站好,给她让出了一条路,这是红袖阁的规矩。
一位身着朱红色薄纱外套,身材丰腴,手持一把宫扇遮着面容,仅露出那柔光似水的双眼,眉心还有一点朱砂,是一位极美的女子。
她没有穿鞋,光着脚走在地上,雪白的小脚和若隐若现的身体吸引着书生的目光,扭动着身体朝书生慢慢的走了过来,走到了他的面前,轻声问道:“刚才那句子,可有完整的?”
此时那书生早已经被迷了心窍,他眼神迷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是昨日从沈家传出来的,大家都觉得写得极好,应该又是哪位京城才子写出来的吧。”
那女子轻笑了一声,招了招手:“把他带去赌坊吧。”
“是。”打手们对于这女子的态度比那些姑娘更加恭敬,他们立刻捂住了书生的嘴,将他从红袖阁后门带了出去。
一位清倌与这红衣女子关系不错,她的察言观色能力十分出色,很快便发现了这红衣女子为何忽然出现,低头走到了她的旁边,轻声说道:“绫罗姐姐可是对那诗句有兴趣?要不要姐妹们去帮忙打听一下?”
那位名叫绫罗的女子点了点头:“偶然路过,听见了半句诗,写的不错,不过应当不是京城才子所写,可能是一位怀才不遇的书生所做,你们随意打听一下便可。”
“好的呢。”那清倌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同时心里开始思考自己手下的那些书生之中有没有哪个是有可能符合条件的,虽然绫罗直说随意打听下就好,但是这对她来说可是改变今后路途的一次机会,她绝对要找到那个书生。
只可惜清倌的声音虽小,绫罗的声音却不小,她的话被其她的清倌红倌全都听了去,心中已经开始暗暗的斗了起来。
在此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每个进入红袖阁的书生,都要被里面的姑娘问上一句:“那仰天大笑出门去的诗句,可是你所做?”
对于此事,墨知一无所知。
......
......
“少爷,你好端端的,来药铺做什么?”
京城东街的一家药铺之中,墨知正盯着里面的药一个个的仔细研究,初墨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大早上起来忽然说肾虚气喘,要来买药,就拉着自己来到了药房,可看他那健步如飞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身体不好啊。
“来药铺,当然是买药,不然还能干什么?”
墨知在刚才就已经把自己的情况告诉药铺老板了,要买什么药也说明了,现在正在观察研究古代的药铺都卖一些什么东西,初墨就站在他身后研究他到底是什么病。
“公子,您要的东西来了!”
没过多久,楼上就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中年的药铺老板抱着一个布包急匆匆的从楼上赶了下来,来到了墨知的面前,将布包打开:“公子,看看这些可满意?”
站在后面好奇的初墨连忙凑了上去,她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墨知特地装病跑到药铺来买,当看到布包里的东西之后,初墨歪着头,不认识。
“公子,这些都是本店上好的磁石,可以镇惊安神,纳气平喘,对于肾虚气喘的效果再好不过了。”
布包里面躺着几块褐棕色的石头,全部都如同被胶水粘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