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跟着德维走回了茅草屋边,德维将鱼篓放在厨房之后,开始烧火准备做饭,丝毫不理会那两人。
云茯浅看着鱼篓里打挺的鱼儿,一时间似乎有了想法,她在院子里四处扫视一遍,接着自已跑去推开了茅草屋的门,北冥修对于她的行径有些疑惑,但只是淡淡看着。
没多久,闯进屋里的云茯浅在炕上看见了一个陈旧的棋盘,上面还有着一局没有下完的棋。看着这一堆黑白分明的棋子,云茯浅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小样,看本世子妃怎么治你!”
云茯浅退出了茅草屋外,见厨房里的德维仍旧是当他们两人作空气,便恭恭敬敬地对其说道:“既然前辈在忙,晚辈也就不打扰了,等到午后再来拜访。”
德维听见她的话,当即回绝:“不要再来了。”
云茯浅与北冥修一齐离开了院子,重新回到了山谷外的营地。
“这个德维,性子还真是有够古怪的,不过还好我有心理准备,不然还真要有点手足无措了。”
云茯浅紧紧拉着北冥修的手,心里盘算着午后回去要如何对付。
“夫人打算午后再去,可是想好什么应对之策了?”
“想好了,我决定先用下棋杀杀他的锐气,然后再打他的脸,让他承认自己还想出山。”
北冥修见她如此自信,不由得宠溺地望着她浅笑,“既然夫人胜券在握,为夫也就放心了。”
午后,德维正准备出门去避开这个死缠烂打的少年,却看见他们二人又一次出现在了他院子里。
“晚辈此次前来,斗胆向前辈提出挑战,不知前辈可否赏脸?”
德维不解,“你想挑战老夫,此话从何说起?”
“晚辈是个棋痴,自小酷爱围棋,自认在围棋之上算是颇有造诣,早就听闻前辈棋艺高超,今日有幸见了前辈,晚辈想与前辈切磋切磋,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德维独自一人在深山之中,闲时向来是以垂钓和双手棋消遣度日,虽然一直是自得其乐着,偶尔也沉也孤独,如今有个少年突然造访主动要求对弈,令他不禁有些手痒了。只是他之前一心下逐客令赶他走,如今若是松了口让这小子得寸进尺了可如何是好?
云茯浅见德维有些犹豫,便对他说道:“前辈莫非是担心晚辈棋艺不精令前辈扫兴?实不相瞒,晚辈在国中时曾经赢了全国第一围棋高手,前辈不必担心晚辈会没几局就输的。”
“老夫长久未与人对弈,如今恐怕棋艺已经大不如前,倒是怕扫了小友的兴致,还是罢了吧。”德维直接拒绝。
“原来前辈是怕输给晚辈,前辈真是太谦虚了,晚辈倒是有个提议,定能让前辈觉得这场对弈值得一战,并且会不遗余力地投入其中。”云茯浅笑了,眼中带着些许的狡猾。
北冥修知道云茯浅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绝对是要给德维下套了。
德维果真被云茯浅的话所吸引,接着问她:“什么提议,说来听听。”
“实不相瞒前辈,晚辈此次前来叨扰虽不是受太子殿下所托,可也是为了太子殿下而来,只是太子殿下并不知情而已。”
“你也是来帮太子劝说老夫的?倒是比先前那个狡猾些。”德维说道。
“先前也有太子的人来找过前辈?”云茯浅有些惊讶地问。
“那人自称‘绝影’,说是受主之命前来,被老夫打发回去了。太子欲请老夫出山却不亲自前来,毫无诚意,老夫纵使有心,也难以接受他的行事方式,你大可不必为此事操心了。”德维着着又是一抬手往门外请他们,“回去吧,顺便带话给那位太子,老夫绝不出山!”
云茯浅却嬉笑了一下,“前辈别急着赶人呐,晚辈的话还未说完。”
“你还有何话可说?”
“晚辈与太子情如手足,对他的遭遇十分同情,也很欣赏他的正直和抱负,所以才会不远千里来找前辈求前辈助他夺位,怎么会轻易就放弃?前辈若是不肯出山,便与晚辈对弈一局,以棋局来定结果,如何?”
云茯浅又道:“只要前辈能赢晚辈,晚辈就不再提请前辈出山之事,还会让太子放弃寻找前辈的念头,反之若是晚辈赢了前辈,前辈就答应出山助太子一臂之力,前辈意下如何?”
德维看眼前少年生得十分俊美,眼眸澄澈倒像是个天赋异禀的材料,可自己这数十年在棋上花费了不少心思,岂会输给这样一个黄口小儿?他倒不是怕输,只是暗自觉得,就这么接下了少年的挑战似乎有点便宜了他?
云茯浅看德维仍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索性就厚起了脸皮,“前辈若是不想以这一局棋来定是否出山,晚辈也不会勉强的,只是在前辈答应出山助太子复位之前,晚辈恐怕要一直这么叨扰着前辈了。”
言下之意,要么来个痛快的拼拼棋艺,你赢了便算你狠,要么你就晾着我,等我磨到你服为止。
“看来老夫不跟你来一局是不行了?那好,就按你方才说的,若老夫赢了,你就立刻离开,不得再来老夫这里扰老夫的清静。”
“若是晚辈赢了,前辈莫忘了出山助太子复位。”云茯浅提醒了一句。
棋盘被搬到了院里的一棵梨树下,云茯浅与德维各坐一边,“请前辈先选棋子。”
德维直接挑了那白棋,云茯浅也就取了黑的,“请前辈先下。”
德维悠悠将第一个棋子落在棋盘上,云茯浅接着也落下一子,两人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