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岸深吸口气,平缓了下情绪后,才有些困难的开口问道:“您说,您不能治,那谁能治?”
老人望着众人期盼的眼光,为难的沉默了一会儿,才犹豫着道:“我也是以前听别人提起过,有一个姓谭的人帮别人治过,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名字呢,名字叫什么,外号也行”
“家住哪里,是哪的人?”
“那位医者多大岁数了?男的女的?”
……
其实文清岸他们也明白,既然老人说不知道,那其他的情况必然是不清楚的。 可他们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明明已经让他们看见了希望的曙光,现在要做的只是走过去那么简单,可当他们迈步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居然连前进的道路都没有。
希望就在眼前,却连触摸的机会都被没有,这比看不见它更加折磨人。
老人也知道,他的这几句话无疑是带给这几人一个沉重的打击。就连他也开始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问清楚一点。
为了能够减轻心中的内疚,老人有些讨好的看向众人,尴尬的道:“虽然我不能彻底治好这娃娃的脸,但我给你们开个方子,倒是能淡化一些她脸上伤疤的痕迹,这样以后要是真能找到根治的方子,医治起来也事半功倍不是”说完,也不等文清岸发表一下意见,坐在凳子上就写起了方子。
听到老人说要开这种方子,文清岸他们心里倒没有多在意。
这两个多月来。好多郎中都给他们开些治疗伤疤的方子,可却没有几个是真的有用的,所以当老人说到这个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老人写了半天。却不见有人说话,抬起头望向文清岸他们几人,这一看不要紧,他的暴脾气又被激起来了。
他五六十岁的人了,都已经放下身段与他们好好说话了,这群没见识的,居然还人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这摆明了是不相信他的医术喽。
质疑他的人品可以,但是质疑他的医术可不行。
想到这里,老人再也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就站起来。用手指点着文清岸他们大声道:“你们居然敢质疑我说的话。丫头,现在按着我的方子,去给他们熬药”
“哎”
“不用了”
文清岸还没来得及伸手。小姑娘就嗖的跑了出去。
老人见文清岸想要伸出去的手,哼了一声,像是有些赌气的问向他:“怎么?还怕我在药里面下毒不成”
见老人这样说,文清岸立马摇摇头刚忙解释着:“哪里的事情,只是,在医馆熬药是要另外收取费用的,我们……,能省一点是一点”
文清岸的话,让屋子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咳咳,这是我坚持要熬药的。不会收取你们费用了,不必担心了。看你斯斯文文的一个大男人,怎么抠门的跟个婆娘似的,切”
听到不收费用,文清岸抬起头冲着老人呵呵的傻笑了两声,反而一点也不在意刚才老人所说的话。
文氏看着相公这样,心里却酸楚的厉害。
上前握住他的手,然后才朝老人道着谢:“谢谢您能体谅我们。还有刚才,我们不是不相信你的医术,只是这一路走来,好多郎中都给安安开了方子,说是能让伤疤消点,可是都不见效果,我们也是怕”
“行了,不用多说了,都去外面等着拿药吧”
文清岸他们知道后面还有患者,他们也不好再站在这里,于是都掀帘出去了。
在文氏她们等要熬好的时候,文清岸趁着这个空档出了医馆,想到小摊子上去给大家买些吃食。
走出医馆没多久,就在一个巷道里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刚开始的时候,文清岸倒也没怎么在意,不过没走几步,随风飘来的几个字却顿时让他停下里脚步。
于是文清岸走到下风口的地方,站在那里听了起来。
“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东西?”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能治你婆娘身上那疤,敷上这个以后,我保准她皮肤滑的都能挤出水来”
“行了,二子你就拉倒吧,又在这吹牛打屁了。就这么点玩意,管个屁用”
“啧啧,你可别小看这点子东西,可贵着呢。这可是宫廷秘制的方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生肌,什么化腐的功效,你知道,那些个文绉绉的词,咱们这些粗人都不懂”
“哪有那么神奇,你就骗人去吧。要是真有这个效果,为什么市面上没有”
“呦呵,你这人怎么不相信,这宫里的东西,哪能在市面上见到,是活腻歪了拿出来?”
“你这是真的假的”
“嗨哟,我说你这人,得得得,不相信就算了,老子好不容易托朋友找来的的,你不要算了,反正有的是人要”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说生气就生气,我不就是问问吗,三百两啊,兄弟,你也得让我花的明明白白不是”
“行行行,你不就是想听怎么管用的吗,我告诉你……”
听着巷道飘来的说话声,文清岸内心就抑制不住的激动,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因为过分兴奋,而砰砰乱撞的心跳声。
脑子里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只一个念头,就是要把这个秘方给买回来,买回来,就像是着了魔似地。
再也无法只是干站在这里,文清岸小跑着就进入到了巷道里。
巷道里的两个男人见从外面突然跑过来一个人,吓得赶忙将手里的东西收到袖袋里。然后才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