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最过需要的,便是增加能用的人手。
青琉是娘亲给的人,娘亲也说过,并不会插手进来。
再说鲁苏,她对着这人算是有恩,近几件事办得也极为利索,也是个能用的人。
至于宝瑞,如同青琉刚才的话,就目前来说,只能用银钱堆起来。
方芸之闭眼一笑,她还真的不怕费钱,有娘亲宠着,如何会担忧没有银钱。
‘咚咚。’
房门被敲得作响,青琉转身便去开门。
便瞧见了慌乱的宝瑞,她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歇了两口后,才道:“姑娘,大事不好了,梅姨娘被衙役的人押回府,说是露荷也死了。”
方芸之睁开了双眼,却没有半点的慌乱。
露荷怎么死得她不知晓,可是这件事这么都扯不上府上来,倒是爹爹会受些罪,毕竟梅姨娘是爹爹身边的人。
她问道:“露荷是怎么死的?”
宝瑞将刚才听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方芸之听着,却不明,为何那些歹人会如此冒险出现在衙役面前,甚至宁可留下衙役的性命,都要将露荷给杀了。
而露荷出了宅子是为了给爹爹报信,却在半路截杀。
这是不是代表着露荷知晓了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不得不让那些歹人宁愿路面也要杀掉她呢?
甚至,她大胆的猜想,露荷是不是知道了死去的那个汉子是谁人所杀,才会被丢了性命。
种种的设想浮现,方芸之缓缓的起身,她道:“你给鲁苏带个信,让他去趟庄子上,寻到露荷这两日所接触到的人,好好问问,这两日露荷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宝瑞抿了抿嘴,并未马上动弹,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一连两条性命,说个不好,也许连自己都会搭进去。
“如果你做不好,离开便是,我身边虽说差人,却也并非找不到人。”方芸之冷冷说道,用银钱堆起来是可,可是她又为何要如此费力。
宝瑞乐于现在这般丰衣足食的日子,可这些日子都是她给的。
但凡她不给,宝瑞离开褚玉苑,过的会是什么日子,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
要么她继续听话做下去,要么离开。
宝瑞会如何去选择,她并不难猜。
方芸之缓步来到圆桌边坐下,她继续说道:“我不想逼你,可是你所占的位置,如果不愿意做,只能让位给其他的人。”
宝瑞脸上一僵,她如今是姑娘身边的一等丫鬟,姑娘的话她何尝不明白,如果她不愿意给姑娘办事,又占着这个一等丫鬟的位置,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可让她让位,她又如何愿意,便道:“婢子又怎么敢,婢子是姑娘身边的人,您的吩咐婢子自然愿意去做。”
说着,便告了辞退下去办事。
等待的时间很长,直到夜幕降临,她都未等到鲁苏带来的消息。
却等到了爹爹回来,甚至身边带着的还是落魄的梅姨娘。
方志石脸上带着怒容,从下来早朝,接二连三的就是接到了不好的消息。
甚至,还要他去提督府去接人,简直懊恼至极。
可同时,对于梅姨娘,他心中更是不喜。
虽然这次提督府并未查明真相,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都与梅姨娘搭上关系,他是真的都已经厌烦了。
回到府上后,他便将让人将梅姨娘送到先前住的院子,并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让人时时刻刻守着,不能让她离开你们的视线一步。”
和春连连点头,立马就安排了下去,心中却知道,不管梅姨娘再如何的作妖,恐怕都没有翻身的地步。
院子仍旧是那个院子。
可人却不同了。
回到府邸,本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梅姨娘这会儿心中一点激动都没有,反而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
老爷对她的怀疑更深,梅十等人没了踪影。
她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两个小儿,甚至其中一个被她害得终身都成了一个药罐子。
缓缓靠在床榻上,梅姨娘能够感觉到有人时刻在周边候着,在被褥下的手渐渐伸到了袖兜之中,握住了带着凉意的玉瓶。
哪怕不愿意承认,她都知晓这次回来,定是不会长住于此,迟早会再次被赶出侯府,那她要不要再次出手呢?
玉瓶中的药水,一滴便能够让人终身成疾,全部倒下去定是长眠于此。
握住玉瓶的手渐渐松开,哪怕再恨,她也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动手,那样何尝不是将自己的心思暴露在众人眼前呢。
“让我进去!你们给我让开!”带着稚嫩熟悉的声音响起。
梅姨娘瞬间就坐直了身子,外面叫喊的人是她的哲哥儿!
她站了起来,就想往外面跑,却被旁边的人给拦了下拉,“梅姨娘您今日受了惊,好些休息着,等明日再见少爷吧。”
梅姨娘又如何愿意,她已经这么多日子没有见到哲哥儿,如今就在门外,她如何会不想念。
伸手推开挡着她的人,她喊道:“哲哥儿,姨娘在这,娘在这。”
而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一个年迈的婆子,她面带肃容,说道:“梅姨娘您僭越了。”
话语嘎然而止,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她说不出话来。
耳边仍旧响着哲哥儿的声音,可是她却不敢去回应。
婆子又道:“今日您先歇着,老奴将三少爷先带回去,等明日再让他来拜见姨娘。”
说着,也没等回应,便出了门